[内容提要]本轮国际油价波动呈现出一系列新特点:市场因素作用主导,波动频繁、屡创新高,持续时间长。在多种因素影响下,近期国际油价仍将继续波动上扬。国际油价的飞涨标志着高价能源时代的来临,在经济增长、国际分工与贸易及国际关系方面都将产生深远影响。困境之下,中国必须采取措施积极应对。
[关键词]国际油价 石油危机 全球经济
中图分类号:F11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369(2008)5-0020-06
国际油价波动的新特点
从1973年起,人类历史上经历了三次石油危机,分别为始于1973年的中东产油国对西方国家的石油禁运、20世纪70年代末的伊朗革命危机以及1991年的海湾危机。自2003年以来,国际油价开始新一轮上涨,并不断刷新历史纪录,有人称之为第四次石油危机,与前三次石油危机相比,本轮国际油价上涨呈现出一些新的特点。
1、市场因素作用主导
就国际油价上涨的主要原因而言,前三次石油危机主要由于地缘政治危机或战争导致石油短期供应紧张,但从本质上看,市场供需还是基本健康的,因而都能迅速回复到合理价格水平。以第一次石油危机为例,1973年10月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阿拉伯石油输出国组织(OAPEC)决定用石油减产作为武器,支持埃及和叙利亚对以色列的战争,宣布每月削减5%的产油量。1973年10-12月,全球石油供给下降了7%,油价在不到3个月内从每桶约3美元猛升至约11美元。
与前三次石油危机相比,市场供求失衡是本轮国际油价上涨的根本原因,此外美元持续贬值、投机炒作等新的市场因素也是导致本轮国际油价居高不下的重要原因。2003年以来,随着美国经济全面复苏、发展中国家经济的持续快速增长,全球石油需求猛增。根据美国能源情报署(EIA)的统计,2000年,全球石油日需求量为7600万桶,2003年增长为7840万桶,2007年猛增为8570万桶,尽管油价大幅上涨,预计2008年全球石油日需求量仍将上升120万桶,达到8690万桶。
另一方面,由于OPEC未能大幅增加产量以及地缘政治问题,国际市场上石油供给日渐趋紧。EIA统计表明,2004年全球剩余原油产能为每天200万桶,2005年则下降到每天100万桶左右,远低于过去10年OPEC每日300万~400万桶的平均剩余产能。2007年全球原油日均产量是8464万桶,供给缺口为106万桶,这一差距在2008年还可能进一步扩大。
此外,石油供需的结构性矛盾也日益突出。2005年以来OPEC增加的产能几乎全部是重质高含硫原油,与各国需求的低硫轻质原油品质相差很大。表现在油价上,Brent(属轻质原油)与迪拜原油(属中重质原油)的价格逐年扩大,由2002年以前的每桶2美元左右扩大到现在的每桶近10美元。因此,石油供求关系的脆弱平衡状况,引发市场对石油供应的担心,是导致国际市场油价持续走高的根本原因。
其次,美元持续贬值是国际油价上涨的助推器。由于美元是石油的结算货币,为保证产油国的利益不受到损害,当美元大幅度贬值时,只有不断地推高油价;同时,美元兑主要货币贬值,增强了美国以外消费者购买力,刺激了包括原油在内的全面商品买盘。事实上,自2007年下半年起,油价连破70、80、90、100、110美元关口,而这段时间,正是美元持续大幅贬值的关键期。
第三,投机炒作行为加速了国际油价的快速上涨。随着资本市场的成长,投资者已很难再获得高收益,于是不少投资者开始从传统投资领域转向石油期货,投机资金也因看涨油价而大量进入,并加剧油价上涨。加拿大能源研究所对此作过研究分析,高油价中有20%以上是投机因素造成的溢价。
2、波动频繁、屡创新高
在历史上,油价波动超过1美元属于剧烈波动。本文通过对2003年1月2日至2008年7月1日的国际油价WTI值(共计1401个观测值)的统计,得出日波动额超过1美元的达585个(其中价格下跌的波动值229个,价格上涨的波动值356个)。由此可见,本轮油价波动十分频繁,并且油价上涨的波动频率要高于油价下跌的波动频率。
从以往石油危机情况来看,虽然油价也有波动,并且在某些时候波动幅度也非常剧烈,但总体而言,油价在上升或下降之后几个月内会回到某个价格水平。如第一次石油危机使国际油价在1973年底由每桶3美元迅速升至11美元,次年,在美国促成下,国际能源机构(IEA)成立,其主要目的是促进发达石油消费国之间的合作,削弱OPEC的谈判能力。1974-1978年,世界原油价格基本保持在每桶12.21~13.55美元。两伊战争的爆发使刚刚平静的国际石油市场再度陷入恐慌,现货市场原油价格急剧上涨,从战前的31美元/桶上涨到12月上旬的40美元/桶。但IEA成员国的有效合作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年底原油价格降到每桶35.5美元,然后一路下跌,到海湾危机前,国际石油价格仅为14美元/桶。海湾危机使国际石油供给大大降低,国际油价大幅上涨,三个月内从每桶14美元突破40美元(10月9日)。但供给的短缺很快被OPEC国家增加的产量弥补,油价很快回落到每桶20美元左右的水平。
而此轮国际石油价格总体却在波动中上涨,油价在每一次循环中不断创出历史新高,并没有回落到某个预期的价格区间之内。从2007年下半年起,国际油价进入了史无前例的快速上涨期。
3、持续时间长
从历史上三次石油危机来看,1973年第一次石油危机油价从高涨到回落历时不足一年,20世纪70年代末的第二次石油危机中,油价的高位运行也仅持续了2年左右的时间,20世纪90年代初的海湾战争后的油价上涨持续时间也未超过2年。但始于2003年的本轮油价上涨已经持续了5年多的时间,至今未发现有油价的拐点的出现,为30多年来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
近期国际油价走势分析
2008年7月以来,国际油价呈现出疯涨猛跌的走势。纽约市场基准原油期货价格在7月11日创下每桶147.27美元的历史最高纪录后迅速下挫,目前在每桶110美元左右徘徊,累计降幅约为25%。其中主要原因在于高油价抑制消费;美元汇率小幅升值以及获利投机资本逃离原油期货市场;美国“大选年”效应等等。
近期影响国际油价走势的不确定因素仍有很多。首先,全球宏观经济及美国、中国、印度等石油消费大国经济走势将直接影响对石油的需求。2008年以来,虽然美国经济表现比预想中要好,但持续低迷的同时又将面临通胀的压力。美国穆迪氏投资服务公司首席经济学家约翰·隆斯基认为,考虑到通胀上升、住房市场持续低迷以及政府经济刺激方案效用逐步消退,2008年第四季度美国经济有可能出现负增长。与此同时,中印等新兴经济体高速增长态势受阻。中国2008年一季度GDP同比增长10.6%,比上年同期回落1.1个百分点,企业利润增速也在大幅回落。种种迹象表明,下半年中国经济增速可能继续回落。印度经济同样不容乐观,据路透社报道,印度经济增长率在2008/09财年将放缓至7.6%,远不及过去三年中取得的9%或更高的成长率。
全球范围的经济萧条将抑制对石油的需求。OPEC预计,因经济放缓,2008年第二季度全球石油需求每天将下降120万桶。据EIA报道,受高油价和经济不景气影响,美国4月份石油日需求总量比上年同期下降3.9%,至1976.8万桶,合每日下降81.1万桶,创2002年以来当月需求最低水平。这标志着美国石油日需求量连续第四个月比上年同期出现下降,这也是自1991年以来美国石油日均需求量首次在一年的前四个月比上年同期出现下滑。虽然目前中国、印度等国家的石油需求仍在增长,但这些国家经济发展显然无法与美国脱钩,预计石油需求增长也会出现放缓的情况。
其次,主要石油生产国石油战略将决定国际石油供给。2007年,OPEC成员国拥有世界石油探明储量的75.5%,OPEC产量占全球的43%,新增供应量约占全球的70%。因此,在决定油价的供给因素中,OPEC产量显得尤为重要。然而,面对2003年以来不断上涨的油价,OPEC从2007年12月起已连续3次拒绝增产压价,并坚持认为美国经济减速必将影响世界经济增长,从而导致全球原油需求下降。2008年世界石油大会上,面对西方国家增加产量的一致呼吁,但迄今只有沙特阿拉伯宣布了增产决定,其余产油国则以市场供应充足为由拒绝增产。
高油价因何没有刺激供给?除了当前高油价已让其充分获利,从而促使其实行限产保价政策外,主要原因在于面对石油日渐枯竭、油价日趋高抬、美元不断贬值的局面,主要石油生产国意识到,与其大量输出石油换回日益缩水的美元资产,不如将其长埋地下以求可持续。由于国际货币的不稳定,OPEC削减石油产量可能会是一个长期趋势。
第三,美元汇率将左右国际油价走势。由于世界石油市场交易中主要采用美元结算,美元汇率水平将左右国际油价高低。美元汇率是由市场供求关系决定的,因而,短期内美元汇率很大程度上是由美国经济基本面、利率水平及资本市场的健康程度决定的。
从经济基本面来看,2008年首季度,美国经济按年率计算增长1%,增速高于2007年第四季度的0.6%,虽然美国经济陷入衰退的风险已略有降低,但通胀风险则明显加大,生产成本激增势必延缓美国经济复苏步伐。从利率水平看,过去一年多来,美联储隔夜利率从5.25%下降到2%,在通涨压力下,美国加息的可能性较大,对美元贬值的势头将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在资本市场方面,次贷危机沉重地打击了美国金融市场,房地产市场濒临崩溃,美国金融监管体系正面临着全面改革,金融体制、金融秩序急需重建和完善。因此短期内,美国资本市场难以恢复生机。鉴于以上判断,再加上高达GDP 6%的美国经常账户逆差,尽管在一些利好因素激励下,美元汇率很可能出现相对稳定甚至适度反弹,但这不会改变长期来看美元还将继续贬值的趋势,这表明国际油价继续上涨的压力仍将持续。
第四,石油期货等投机因素影响日益突出。由于美元的持续疲软、各国政府对金融市场监督力度加强、全球股票和债券市场表现低迷,对国际游资的吸引力下降,致使大量投机性基金转向石油期货市场进行投机炒作。据不完全统计,在当前全球流动性过剩的情况下,超过1000亿美元的投机资金冲击着原油期货市场,所囤积的原油期货合约总量超过10亿桶。大批投机者配合各种市场消息,低买高卖,甚至高买然后在更高位卖出。这种以市场投机获利为主要目的的行为使国际石油市场和价格前景孕育着明显的不确定性。
有专家认为,全球性流动性过剩的根源在于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格林斯潘担任美联储主席的最后几年,长期低利率政策导致了流动性过剩。如今,美国正处于次贷危机后的萧条期,经济停滞、消费不振、失业上升,为避免经济陷入衰退,2007年9月以来,美联储先后7次降息,并引领加拿大、英国等跟随美国降息,导致本就已经泛滥的流动性更为过剩,全球濒临严重的通涨压力。重压之下,美联储在2008年6月25日决定,将利率维持在2%不变。种种迹13b53b0a76c683d9b2227e6bbe991871dfda3705db0514dcfa905c3a40ead917象表明,降息似乎已到尽头,美联储很有可能在2008年下半年加息,这将进一步带动加息,实行强硬的货币政策,对于缓解全球流动性过剩、抑制国际油价上涨意义非常。
第五,主要石油产区地缘政治及突发事件影响不可忽视。世界重要石油产区,尤其是海湾地区紧张的地缘政治局势也是影响国际油价的重要因素。当前,伊朗核问题始终是困扰近期国际油市的重大不确定性因素。伊朗核计划一直是西方国家关注的重点,伊朗与西方尤其是美国之间的关系也因此紧张。从1978年的两伊战争和1990的海湾战争分别导致两次石油危机的教训来看,这种紧张关系一旦导致冲突,必将导致全球性石油供给短缺和油价暴涨。
从长期来看突发事件对油价没有多大影响,但在短期内对油价的波动具有推波助澜的作用。例如,2004年9月突如其来的“伊万”飓风导致墨西哥湾地区原油大幅减产,并把国际油价推向新高。另外,政治溢价和恐惧升水也是高油价的重要组成部分。伊拉克战争后,伊拉克国内动荡的格局、尼日利亚石油工人罢工、委内瑞拉政治动乱以及俄罗斯尤科斯公司的税务丑闻等,使国际原油价格包含一定的政治溢价,而石油市场恐慌预期等因素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油价走高。
综上所述,在多种因素影响下,近期国际油价仍将在高位继续波动,并很有可能再进一步上扬,再创新高。对此,高盛银行认为主要因新兴国家需求强劲以及老化油田产量下降,基础面的强劲为秋季的油价带来了显著的上行风险。并在最近的报告中预测油价将在每桶105美元的价位得到支撑,未来三个月内纽约商品交易所原油期货价格将在每桶145.30美元左右交易,6个月内达到148.10美元。高盛美国经济学家威廉·恩达尔预测,2008年8月到10月期间,油价可能会短暂降到甚至100美元以下的低位。在美国11月的大选之后,油价将会在操纵之下再度上升,或许会到200美元。正如美国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所言,“我们正进入一个供应越来越短缺且成本越来越高昂的石油时代”。
高价能源时代来临
在全球范围内,随着新兴国家的崛起及消费水平的提高,石油的供应不足很可能将成为基本趋势,在此拉动下,煤炭、天然气等能源以及粮食、有色金属等大宗商品价格将随之上涨,资源价格高涨将成为长期趋势,这将对世界经济产生深远影响。
1、经济增长方面
在资源高价格时代,由于资源的稀缺性和不可替代性,资源要素在经济增长诸要素中的作用及地位将愈加显著,一国资源禀赋及配置资源的能力将成为国家综合实力及持续发展能力的集中体现。同时也推动世界各国继续通过技术进步提高能源使用效率、降低能耗,促进集约型经济增长方式的形成。
另一方面,石油等资源高价格将越来越对全球经济运行产生制约。Pierce和Enzler提出,油价的上涨导致货币需求的提高,如果不能增加货币供应量,就会提高利率,抑制投资需求,降低产出。另一方面,油价的上涨会带动其他商品的上涨,如果货币供应量保持不变,会降低经济体的实际余额,导致消费支出的减少,也会引起经济出现衰退。Atkeson和Kehoe指出,当油价上涨时,追求利润最大化化的厂商应该降低能源消耗,提高资本产出比,这就必须改变资本存量。但是短期内资本存量是固定的,所以这两个比例无法迅速调整,致使厂商的生产技术条件达不到最优化,造成能源、资本的利用不充分,产出下降,最后导致经济的衰退。另外,Ferderer指出,油价上涨往往会加大未来油价的不确定性,而未来油价的不确定往往会使个人推迟投资或者推迟消费,从而对经济产生负面影响。
2008年上半年,受次贷危机影响,美国经济增长速度明显放慢,甚至有濒临衰退之虞。与此同时,随着石油、粮食及其他原材料价格大幅攀升,美国经济还面临通货膨胀加剧的风险。重压之下,美联储降息似乎已到尽头,很有可能在2008年下半年加息,势必将带动西方国家加息。近年来动力强劲的中国经济增速也开始回落,在资源能源价格飞涨带动下,前五月CPI增速高达8.1%,宏观经济政策将进一步趋紧,多年来持续高速增长的势头将受到抑制。这似乎都预示着,在石油等资源高价格时代,由美国主导的、发达国家资金技术与发展中国家低生产成本联合推动的高增长、低通胀时代行将结束,世界经济将陷入高通胀、低增长时期。
2、国际分工与贸易方面
从绝对成本理论、比较成本理论到要素禀赋理论,传统的国际分工理论均把运输费用作为假定条件剔除在外,即使是产业内贸易理论、公司内贸易理论也更为重视生产成本的作用。事实上,运输费用在决定国际分工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Krugman(1991)对报酬递增和经济地理进行了研究,认为运输成本的大小以及与运输成本相关的产业集聚是国际贸易产生的两个重要原因。杨小凯与博兰德(1991)通过分工演进模型论证了劳动分工的演进取决于交易效率和收益递增水平。徐康宁、王剑(2007)通过引力模型对2004年零部件贸易额排名前40位的国家和地区进行实证检验,得出在产品内国际分工这一新的分工模式中,要素禀赋和地理因素是分工的重要基础,决定着新型国际分工的形态和内部关系,也决定着建立在产品内国际分工基础上的贸易流向。
国际油价的高涨带动运输费用显著提升,一方面,在高价能源和高运输成本时代,运输成本的提高、交易效率的降低将影响国际分工的演进,地理位置及运输成本在影响国际分工和跨国公司选址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能源和运输成本可能会取代人力成本,成为跨国公司确定在哪里(甚至是否)设立海外生产基地的主要因素,跨国公司可能会更加倾向于在目标市场、原料产地而不是劳动力成本低廉区域进行产业布局。同时,为获取稀缺资源,资源获取型国际投资将逐渐成为主流,类似中钢敌意收购澳大利亚铁矿石生产商中西部公司等围绕资源争夺的国XgNX/XIJ7Og6xzEPDzfGWKmH0tip5NKS/L5DSo45gYU=际投资和跨国并购将愈演愈烈。
另一方面,高运输成本对国际贸易也将产生重大影响。如同关税等贸易壁垒,运输成本的提升大大抵消了各国的比较优势,甚至动摇了贸易的基础。加拿大帝国商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杰夫·鲁宾预测,在200美元的油价时,把一个40英尺的集装箱从中国运到美国东海岸的成本将增加1万美元,不如从墨西哥运。同样,中国可能会更多地在日本寻找客户,而不是在美国;西欧可能会转向东欧。这种情况下,全球化将严重受阻,市场规模的缩小又将反过来制约国际分工的进一步深化。值得注意的是,对于“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加工贸易比重较大的新兴发展中国家而言,运输成本上升的打击将更是毁灭性的。
3、国际关系方面
高价能源时代必然导致世界能源、经济乃至政治外交问题的复杂化,进而影响现存的国际秩序。首先,能源日益稀缺及价格上涨将使能源产供销链条上的所有利益相关者的关系发生变化,一些国家的战略地位会因此而涨落。能源战略目标的制高点不仅仅是能源资源本身,拥有新能源技术和相关整合能力也将成为不可忽视的重要目标。其次,在高价能源时代,能源稀缺国将“未雨绸缪”,及早行动寻找新的替代能源或者新能源储备已提上这些国家政府的议事日程,一度平静的领土和领海问题也因此被唤醒,跨国的能源运输线日益被视为战略命脉,相应的合作、博弈与争端也会频繁起来。第三,对于进口能源依赖国来说,尽快找到适用的替代能源资源是一个生死攸关问题,这将会刺激更多国家去寻求包括核能在内的新能源。潜在的核扩散危险将令世界安全问题日益尖锐,世界原有的核安全架构将面临严峻考验和挑战。
我国的应对措施
面对国际油价持续上涨的趋势,对于我国而言,可以在以下方面有所作为:
(1)在科学发展观理念指导下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首先,进一步优化产业结构,加紧淘汰高能耗、低产值产业,加速推动高新技术产业及现代服务业发展。其次,统筹安排、科学规划工业布局,避免产业同构和重复建设,注重投资的质量和效益。第三,在科技进步的基础上提高生产能源利用率、降低能耗,倡导循环经济,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第四,在能源紧缺的情况下,应更注重提升利用外资质量、推动加工贸易升级,避免石油等资源对外资的“低价供应”。
(2)逐步推动国内成品油定价市场化进程。当前我国成品油定价采用“原油加成本”的成品油定价体系。根据布伦特、迪拜、米纳斯三地期货原油加权价格加上炼油成本,再加上适当利润从而形成新的成品油价格。与西方国家相比,仍然带有明显的计划调控色彩,成品油价格难以真实反映市场供求情况,成品油价格与原油价格倒挂,导致资源配置的扭曲和资源过度消费,这是造成近年来部分地区发生“油荒”的直接原因。因而,现阶段应抓住时机,分阶段逐步推动国内成品油定价市场化进程,实现国内成品油价格与国际市场接轨,用市场指挥资源合理配置和使用。
(3)加大国内勘探力度,提升自给率。中国油气资源丰富,但由于种种原因,勘探程度较低。在当前国际油价高企、石油进口依存度较高的情况下,应立足国内石油资源的勘探和开发,提高石油供给的国内自给率。为此,应大幅度增加勘探投入,尤其是科技投入;加大新区、新领域的石油勘探力度;提高老油田采收率,加快低品位、难采储量的开发利用;建立石油战略储备体系,保障国内石油安全和经济可持续。
(4)完善节能法规条例,在全社会倡导节约能源、经济利用。一方面增加有关节能降耗定量目标的条款,使节能降耗工作有具体数量目标的约束,并明确各级政府对节能工作的具体职责范围;另一方面应推动和建立有效的经济激励制度,对节能投资项目实行税收减免或加速折旧的优惠政策。对生产节能新产品的企业,应视同高新技术企业给予税收优惠,支持节能基建、节能技改及节能新技术、新工艺、新设备、新材料的示范推广,刺激能源消费者投入节能技术进步的积极性。
(5)推进能源替代品的应用。首先应建立以消费电为主,煤炭、石油为辅的多元化消费体系;其次应从资金和技术上支持和鼓励风能、太阳能等清洁、环保的可再生新型能源的开发和广泛应用,在加强传统能源建设的同时,新能源的建设走绿色、循环经济之路以促进经济、环境、社会的和谐发展。
(6)加强海外投资和合作勘探。长期来看,应加大投资力度,积极参与海外石油勘探开发;大力发展国际石油贸易,建立多元化的石油进口通道;加强与产油国的友好合作,形成与开发利用国外石油资源相适应的贸易、投资和政策体系。
(责任编辑:张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