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士到遗传学家

2008-12-29 00:00:00
中学生百科·悦青春 2008年8期


  在中世纪西方,科学和宗教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但是自从文艺复兴以后,这种对立开始出现缓解。一些教会学校开设了科学课程,不管他们开设这些课程出于什么目的,最终使得宗教人士也开始思索起什么是真理来。在这群“反叛”者中,孟德尔也是其中一个,他是一名修士,更是一名科学家,他的遗传学理论开创了遗传学的新时代,对达尔文提出的进化论是一个重要的实验支持,而进化论的提出则彻底推翻了上帝创造世界的说法。
  在奥地利摩拉维亚市一个叫海钦道夫的小村庄,蓝色的多瑙河就从村子前面流过,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派美丽的田园风光,当地人自豪地称它为“多瑙河之花”。1822年7月22日,“多瑙河之花”又迎来了一个新成员,他就是孟德尔。这个村的村民们爱好园艺,对果树的嫁接、栽培等系列技术更是十分在行。孟德尔从小就喜欢花草树木,这极大地丰富了他对植物学的感性认识,也奠定了他以后从事植物遗传学的基础。
  村子里有一个小学校,孟德尔七岁的时候进入这个学校学习。小学毕业后,孟德尔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莱比尼克初级中学,一年后转入特里堡中学。海钦道夫的村民虽然果树种得不错,但那时水果不值钱,政府的税收又重,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孟德尔家也不例外。家里没钱供孟德尔在学校食堂吃饭,父母就经常从20多英里外的家乡给他送去奶油和面包。有时候家里也缺吃,不能及时给他送来吃的,孟德尔只好饿着肚子上课。后来为了维持自己的正常学习,他在中学附近找了份家教的工作来挣钱糊口。
  在中学快上完的时候,一场意外的灾难降临到了孟德尔那个贫穷的家庭,父亲在一次劳动时被突然倒下的大树砸伤,完全丧失了劳动能力,全家人的生活开始陷入绝境。孟德尔不得不回到家里,挑起了一家的重担。失去了学习机会的孟德尔十分苦闷,妹妹特丽西亚不忍心看见哥哥愁眉不展的样子,毅然变卖了自己的嫁妆,使得哥哥能够进入大学学习。上大学之后,过度贫困的生活使得孟德尔的健康状况濒于崩溃的边缘。
  为了摆脱生存困境,孟德尔只好另谋出路。1843年,他的物理学教授弗朗茨建议他去布尔诺的奥古斯汀修道院,并热心为他写了推荐信。孟德尔并不喜欢修道院,因为到了那里不得不把大量时间花在学习和研究他所不喜欢的宗教教义上,但他也明白,像他这样的穷学生,只有进修道院才能解决吃饭问题,唯有生存问题得以解决之后,才能谈得上继续进行学业,才能去从事自己爱好的事业。
  就这样,孟德尔进入了奥古斯汀修道院。十分幸运的是,这个时代的宽松气氛使得奥古斯汀修道院并不只是宗教圣地,更是摩拉维亚地区的学术中心。修道院院长纳普就十分重视各种人才尤其是科学人才的培养,他一心打破传统,规定修道院的青年修士必须进修数理化和哲学课程,学成之后还必须到大学或中学授课。
  在奥古斯汀修道院,孟德尔如饥似渴地接受着科学知识的熏陶,一场不幸成了他人生和事业的大幸。当时修道院有几个当地最有名的学者,他们是克纳谢尔、布雷瑞克和迪博尔。孟德尔做了克纳谢尔的主要助手,学得了许多植物学的知识,克纳谢尔渊博的学识和富有反抗精神的性格对孟德尔有很大的影响,而且他最初的植物学实验就是在克纳谢尔的指导下完成的。
  1848年,孟德尔在修道院的学业完成,被任命为教区牧师,职责是安抚医院的病人。孟德尔却不能胜任这种工作,病人痛苦万状的表现使他感到很恐怖。富有同情心的纳普校长没有勉强他,就派他到一所学校任代课教师。孟德尔的教课水平虽然深得同学称赞,却在一年后的教师资格考试中失败,原因是他没有受过全面的大学教育。这次失败虽然使他失去了教师的工作,却使他有机会迈向科学的殿堂。好心的纳普校长又送他到维也纳大学学习物理学。
  在维也纳大学,孟德尔有幸读到一本重要著作《植物学基础》,书中详细介绍了德国植物学家盖尔特纳的杂交工作,这本书直接促成了他对豌豆杂交的研究,当时他对其中豌豆杂交和豌豆相对性状的章节尤其关注,有的已经在他拟出的实验计划中体现了出来。
  从维也纳大学毕业之后,由于身体原因,孟德尔的教师资格考试依然没有通过,他只好继续担任一名代课教师,讲授物理学和博物学。在教课之余,孟德尔开始了他在维也纳大学定下的实验计划——豌豆品种杂交实验。当时他进行这一实验也不完全是出于兴趣和爱好,一方面,受翁格尔教授的启发,他想解决植物形态和花色等性状如何传递的问题,另一方面是受纳普校长的指示寻求植物遗传的法则。
  孟德尔年轻时候吃苦耐劳的精神和淡泊名利的品质在这项研究中发挥了作用,因为植物杂交实验不可能一两年见成效,而且工作十分细致繁琐。孟德尔坚持了8年,处理了成千上万棵植株,研究了3万多颗种子。功夫不负苦心人,孟德尔获得了他预期中的实验结果,发现了植物性状的遗传规律——分离规律和自由组合规律。这是遗传学中最基本、最重要的规律,后来发现的许多遗传学规律都是在它们的基础上产生并建立起来的,它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近代遗传学发展的前途。
  编辑/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