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12日是“汶川大地震”一个月的祭奠日,“唱这是挪威国家歌剧院终身演员蔡大生在国内的首场独唱会。1000多名观众将整个剧院坐得满满的,蔡大生的心绪被热情的家乡人民感染着,在热烈的掌声和洪亮的歌声中,用歌声诉说游子回归的衷肠。
演唱成功 在于真情
晚上7点30分,绛红色的大幕徐徐拉开,身着紫色领带、银色西装的蔡大生缓缓走上舞台。长期在西方演出的经验,让他看上去像极了一个艺术绅士。音乐会上半场围绕着“思乡”这一主题,而这也恰恰是蔡大生的内心独白。音乐会从民歌《在银色的月光下》开始,当唱到《思乡曲》、《想亲娘》、《在那遥远的地方》等中国民歌时,动情的蔡大生终于忍不住落泪,声音一度哽咽。演唱歌曲《祖国,慈祥的母亲》时,其气息通畅饱满,声音连贯流畅,吐字清晰有力,以充沛的感情表达了他的深切感恩之情。他还特地演唱了一首为杭州创作的新歌曲《美丽的故乡》:“飞翔,我的故乡,我用激情为你唱……”。他用饱满的热情和高亢的歌声,诉说游子对故乡的挚爱之情。唱至副歌处,观众分明看见了蔡大生眼中隐约的泪光。那是落叶归根的感触。更是离乡21年的游子对故乡的满腔情愫。多年来想要对故乡说的话都融进了这些涓涓旋律中。他的演唱既能保留美声唱法通顺良好的气息支持,使声音饱满而颇具穿透力,又能很好地把握住不同民歌所要求的行腔吐字很好地传达了每首歌曲所特有的神韵与风格。蔡大生唱得很动情,他在舞台上飞泉鸣玉般的浑厚嗓音,征服了到场的每一位观众。
作为在欧洲声乐舞台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歌唱家,蔡大生最擅长的是意大利民歌和经典的歌剧咏叹调。蔡大生选唱了歌剧《爱的甘醇》的咏叹调《偷洒一滴泪》,它是每次声乐大赛的必唱曲目,同样也被称为男高音的“试金石”。这首作品的结尾的前半部分是音阶的快速跑动阶段,要求声断而气不断。音准一定要把握好,当唱到全曲的最高音时,可听出他出色的气息控制本领,没有丝毫的压迫感。其收放自如,能量惊人。在演唱最后的一句歌词“damor”时,由“da”过渡到“mor”音程的跨度比较大,容易失去演唱状态。蔡大生在高音到低音的转换过程能用同样的演唱状态唱完最后一个音且感情丰沛,使人陶醉。
如同全世界所有男高音演唱会一样,音乐会的压轴戏出现在几大男高音共同演唱的《我的太阳》和《今夜无人入睡》。这些曲目的演唱,无论从演唱技巧的要求,或风格情感的正确把握,都有相当的难度。没有相当的声乐基本功是很难做到的。但歌唱家能够驾驭自如,声音有如行云流水般地流出,音色明亮而柔和如绒,强弱对比脉络清晰、情感表达细致而恰当,显示出扎实的演唱功力。动情的蔡大生几乎全身颤栗,其歌唱的语言、声音、表情和体态在情感的支配下高度地协调一致,成为一种诱人的艺术美。
当晚,观众在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内切实感到了他的实力、他的成就和艺术感染力。从每首歌中得到了一次生动的艺术享受和令人激动的情感交流。同时,从北京应邀前来助阵的歌唱家王霞以及浙江本地的王保华、邱昱、严圣明、马亚囡、段永明等30多名歌唱家、作曲家汇聚一台,联袂而歌。舞台上下融洽和谐,激情澎湃的气氛也给人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蔡大生的台风、气质以及和听众的交流有一种从里到外的亲和力和吸引力。他的出台速度较快,显得很热情、有朝气。在观众热情、持续的掌声中,他回应的身姿、神情非常真诚、适度。眼光好像扫视和笼罩了所有鼓掌的观众。他的表情流露出深深的感激和感动。艺术表现对观众心弦的拨动以及他的回应都是真诚的,不仅仅是礼貌。即使你未和他交往过,仅从音乐会上你也可看出他是个忠厚、重感情、敬业和富于爱心的人。而这一点正是唱歌动人的重要的素质基础。他用精心的艺术表现和用声、用情的功力把你吸引住,包括音色圆润适度、有伸缩性,动作潇洒、毫不做作。
现在,国内声乐界有一种通病——重声不重情,重高音不重中低声区,重强声不重弱声。学西方传统歌唱的人,往往有一种粗糙的理解总认为声音大就好,亮就好,高音能唱就好。往往从机能好、条件好、有力量、卖力气的角度,而很少有人从美和松的角度去理解和追求。很少想到人家的效果来自放松、恰当和平衡。我们听到好的演唱有穿透力,能传远并灌满全场。蔡大生的演唱明确地告诉我们这是对于西方传统歌唱认识的误区。他的半声很好,中低声能放得下来。我想蔡大生最为高明之处是很大程度上放弃所有的喊、挤、撑、压的意识而去追求正确的状态和摆位。在声音好的同时。语言、口型、表情还是自如的,使歌声圆润、连贯、均衡统一,做到声音充实、丰厚,强弱控制得当。声乐上做到蔡大生这样真是相当不容易了。
蔡大生作为一名海外游子比普通人多了份别样的情怀。这场音乐会自始至终热烈、深沉地融入了一个“情”字。那是海外游子的思乡、恋友、爱国之情;对音乐艺术的忠诚热爱之情;对每首歌的投入、体验产生的创造之情;还包括所有在座他的亲人、朋友、同行、爱好者、赞助者、支持者对一位在世界乐坛为他们赢得尊敬和荣誉的歌唱家由衷的欢迎和感激之情。
千学万学 学做真人
蔡大生今日的掌声与光环并不是唾手可得的,这当然和他在这十几年中得到过许多著名歌唱家的指导分不开,也是他个人在这些年里刻苦学习、努力攀登声乐艺术高峰的成果。蔡大生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1993年4月,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卖掉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来到欧洲,报考瑞典皇家音乐学院国际歌剧歌唱班。今天的出国留学的学子很难想象当时他所经历的磨难。当时去瑞典,蔡大生只有买单程机票的钱,到了瑞典,他只有靠歌声去换盒饭甚至不吃饭。蔡大生回忆:“上考场的时候已经连续饿了好几天。我记得刚刚开口唱了一句,考官们只听到他肚子轱碌碌的声响,整个人就几乎虚脱晕倒了。”一位女考官当即给他送来了一份咖啡巧克力,也正是这杯咖啡巧克力深深地温暖了这位寻梦的年轻人,更坚定了他在艺术道路上走下去的决心。他对音乐的执着和热爱也深深感动了身边的人,使他最终留在了皇家歌剧院学习。在接下来的时光里,他克服了语言的难题、生活习惯的考验,考入了瑞典皇家音乐学院主办的国际歌剧歌唱家班。蔡大生将自己的成功归结为执著。他说要做一件事,就要认真地去做。被瑞典国家大剧院选中后,工作中必须讲瑞典语。院长给了他三个月的期限,如果学不好瑞典语,就解除聘约。蔡大生遂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开始“魔鬼式”的学习,他每天吃的面包牛奶都是钟点工送来的。三个月后当他用瑞典语与院长交流时,院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站起来问身边的人事总监:“这是3个月前的蔡大生吗,真是中国的奇迹!”就这样,他用3个月拼来了以后的30年。捧着证书,蔡大生感慨万千地说“这是我用生命换来的啊!几年来,我没有请过一次病假。从来不去酒店或迪斯科舞厅,不是我不喜欢玩,而是我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1995年4月,鉴于蔡大生的杰出表现,瑞典国王亲自签署了授予他“终身歌剧歌唱家”美誉的证书。从此,蔡大生先生成为挪威国家歌剧院终身歌唱家,也是瑞典皇家歌剧院里唯一的华人。他曾应邀到意大利、法国、匈牙利、德国、荷兰、丹麦、波兰、英国等20多个国家出演过近40多部世界著名歌剧、轻歌剧、音乐剧,参加了各种音乐节、音乐会和重大庆典活动,是世界舞台上最活跃的华人歌唱家之一。他以优美的歌声感染了每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瑞典王后也曾被他的歌声深深感动,评价他是一位情感丰富细腻、当之无愧的一流歌唱家。
出于常年在欧洲巡回演出的需要,蔡大生现在已经加入了瑞典的国籍,但出于对祖国的一种热爱,蔡大生的心中仍然有“三个”永远:永远不取外国名字、永远不染头发、永远不会忘记家乡的话。当事业越来越成功,祖国这二个字在心中的分量也越来越重。回首漫漫的成功之路,他说:“我想我是一个执著的人,一个善良的人。因为执著,所以我成功;因为善良,所以有了厚报。当我站在世界任何一个舞台上,谁都不知道我叫蔡大生,他们只知道我是一个中国人,我的荣辱与祖国息息相关”。
情系中华 回报祖国
这几年,蔡大生经常应邀回国参加各种文化活动。他其实还有一个身份,即大陆和欧洲之间的民间文化使者。即把欧洲很多优秀的音乐家、音乐团体,交响乐、芭蕾舞等引入到中国,同时也把中国很多好的民间艺术如:越剧、民乐、杂技等带到国外去,做一些文化交流。
从1998年开始,热心的蔡大生就积极投入到中外文化交流活动中。1999年建国五十周年之际,他发起组织了“世界华人歌唱家颂祖国音乐会”,引起轰动。湖北大洪灾期间,他到防汛前线义演慰问抗洪官兵。2001年北京申奥,蔡大生成了热心推动的一分子。他组织留学生联合会,发动华人华侨到德国、瑞典、英国等国宣传,参加助威团到莫斯科为北京加油。2004年在武汉召开的华侨华人专业人士创业发展洽谈会(简称“华创会”)上,在他的大力支持下,文化产业项目的洽谈获得圆满成功。
蔡大生曾应邀到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央音乐学院等著名学府讲学并受聘为中央音乐学院、中央戏剧学院、上海音乐学院等名校的客座教授。1994年应江泽民总书记之邀参加中共中央、国务院举行的新春团拜会。1994年和1998年春节,他两次登台中国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并做客央视东方时空《东方之子》栏目。2006年他在受聘为浙江传媒学院实验歌舞剧院院长、音乐舞蹈系名誉主任时谈到“我在舞台上已10多年了,今后更多的是做文化交流的使者,培养年轻一代。若遇到的确有天赋的学生,我会免费教授”。蔡大生先生经常在全国各地讲学和授课,包括周小燕先生在内的很多教育家都对他的演唱和教学艺术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他不仅教给学生们歌唱的技巧,更注重分析作品的时代背景、风格特点及语言的准确性,对学生提高全面的艺术修养帮助很大。在他的教学感言中有这样几句话:我年轻时走了很多弯路,也犯过不少错误,当我在成功的时候,我更希望多扶持年轻人,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如果我发现好苗子,只要他想学,我可以免费教他,甚至帮助他去国外深造。
这场音乐会赈灾是一个重要主题,在音乐会上,特意在现场设置了募捐箱,每一位捐款的观众,都可得到一本蔡大生的长篇小说《北极圈上的中国心》。由蔡大生牵头携手声乐界名人共同演唱了一首充满关爱之情的歌曲《凝聚每份爱》。舞台上演唱会嘉宾共有30多人,把杭州剧院宽大的舞台挤得严严实实的。严圣明、郑培钦、周雪松等熟悉的面孔都赫然在列,虽然每人只分到一两句歌词,歌者且都穿着日常的便服,这首歌曲却被这些歌手们唱出了无穷的凝聚力,把全场的气氛迅速推向了高潮。有观众打着节拍,有人跟着轻声吟唱,整个剧场俨然成了一片爱的海洋。作为独唱会的特别嘉宾,著名女高音歌唱家王霞不仅演唱了《我爱你,中国》,《亲爱的爸爸》等几首意大利歌剧中的著名咏叹调,还把原打算在北京开独唱音乐会的50万元当场捐献给了灾区。歌唱家们还用他们美妙的歌声,演唱了一首奥运火炬主题曲《点燃心中圣火》,为奥运喝彩,为祖国加油,为四川加油。主持人也全都用统一的、深沉的风格表达对汶川大地震的关爱之情。主持人席文是刚从四川灾区赶回来,当场为现场的观众讲述了灾区所见的震撼人心的故事。刘忠虎、陶安和浙江传媒学院的几位老师一起朗诵了一首激情澎湃的诗歌《我是中国人》。
音乐会后长时间的掌声不仅为了祝贺演出的成功,也是为蔡大生先生奋斗不息的爱国精神所感动。音乐会结束了,我随着大家一边向台上挥手,一边恋恋不舍地离去,心中默默祝愿这位为祖国、为家乡父老争得荣誉的乐坛明星生活幸福、顺利。我们将永远默默祝福他的跋涉和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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