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刘比稀奇

他们不是在球场，就是在通往球场的路上……

球队前往客场或杯赛举办地参加比赛，交通工具必不可少。大巴、火车、飞机和地铁等，是球员们除了足球场外最常呆的地方。然而，正是在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交通工具之上，一些球队和球员也发生了许多令人惊奇又捧腹的事情。

城市交通史

皇家马德里队右后卫拉莫斯最近称自己在马德里从来没有坐过地铁，但11年前托特纳姆队教练克里斯蒂安·格罗斯就是挥舞着一张地铁票匆忙上任的；英乙威科姆流浪者队现在仍搭着公交车到各地比赛，而意大利低级联赛球队维尼吉亚却得坐着那种见鬼的平底船穿过威尼斯流域到球场参赛；英格兰球星凯文·基冈在自己的告别赛结束后，就直接乘直升飞机回家去了；而在中北美及加勒比地区，危地马拉队的大巴车需要颠簸地穿过山脉才能到达他们设在丛林里的训练营。

你也许会感到可笑，马德里的地铁设施不比伦敦差，且足球赛事都被安排在西班牙人出行的黄金时段，为什么拉莫斯就不坐更快速和不拥堵的地铁呢？伦敦地面交通全球最堵，但它周围有四座机场，为什么格罗斯就不能乘坐飞机？从纽卡斯尔到伦敦坐大巴要四小时，为何他们就不愿像基冈那样当“空中飞人”呢？危地马拉把自己的训练营设在高山，难道大巴车就比飞机更舒服？其实，足球的历史也是一部“城市交通史”。

从过去到现在，足球队交通工具和交通方式的选择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过去球队到客场比赛时都坐火车，利物浦队最早还坐过四轮马车。最离奇的是诺丁汉森林队曾经步行去客场，当时是去米尔沃尔，白发苍苍的克拉夫教练拄着拐杖走在最前面，队员们跟在后面，这种方式过于单调，也很辛苦。飞机和航路旅程很少，但这种方式成本太高，也浪费精力。第一届世界杯在乌拉圭进行时，由于飞机还没在全世界普及，仅有四支欧洲球队参加了比赛；第二届世界杯决赛的裁判甚至独自一人驾着小船前往赛场，但现在海底隧道和空中航线的提速，你可以像哈利·波特那样“骑着扫帚”全世界旅行。

出行的烦恼

不过，尽管现在的球员已经不必为出行担忧，但每次客场比赛前，他们依然得翻出旅行指南，收听天气预报，仔细安排好自己的行程。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到达终点，又只花最少的钱，这是所有俱乐部在出行前都会仔细考虑的问题。尤其是对于一些幅员辽阔的国家来说，一次客场旅行可能要跨越半个国家，经济问题就成为首要考虑的因素。毕竟足球界不像NBA拥有库班（达拉斯小牛队老板）那样“钱多人傻”的家伙，即使去达拉斯边境参加联谊会也要包机前往。

在过去，乘坐出租车、卡车或人力三轮车固然便宜，但一个赛季下来也要很多花费。如果是乘火车出行，俱乐部通常会提前包下两节车厢，但也会把费用降到最低；要乘坐飞机的话，俱乐部官员们得提前订好飞机票，他们的鼻子也像狗一样灵敏，总能在航空公司机票打折时提前订好团队机票。尽管如今的豪门俱乐部很少有经济上的烦恼，但对于中小球队来说，交通费用也要精打细算。意大利媒体曾经对20支意甲球队的交通费用作过统计，雷吉纳队是排名最高的，由于地处意大利偏远地区，他们一个赛季需要花38万欧元在大巴旅途上，这笔钱足够这家小球会购买两位有实力的年轻球员。

从成本上看，大巴车始终是球队的最爱。首先，大巴车的维护费用和其他费用都由赞助商提供，自己还能收到一笔不菲的赞助费。而欧洲俱乐部也把大巴当作宣传自身形象的工具，甚至在漫长的旅途中，他们还会拉拢更多的球迷。沙尔克04俱乐部前经理阿绍尔总喜欢在大巴行驶途中给球迷散发些纪念品和球员签名卡。一般来说，大部分球队的客场旅途要采取多种交通工具相结合的方式，比如曼联到伦敦和切尔西比赛，首先就要乘坐大巴前往曼彻斯特火车站，到伦敦后再换乘大巴前往斯坦福桥球场。本赛季英超第五轮，曼联客场对阵切尔西，“红魔”大巴在赛后被切尔西球迷砸坏，但事实上这辆大巴是由伦敦当地提供的，因为曼联不可能把自己的大巴也带上火车。

尽管欧洲俱乐部在出行问题上已经小心翼翼，但还是有很多突发情况让他们措手不及，比如上赛季阿森纳队前往河畔球场（米德尔斯堡队主场）时，大巴车竟然迷失了方向。遇到不可抗力就只能自认倒霉，前几年英超赛场屡屡上演球迷暴力事件，利物浦的大巴只能秘密行军；1997年戴安娜王妃遭遇车祸的当天，所有英超球队的大巴都被禁行。天气原因也是交通杀手，2003/2004赛季罗马队客场挑战帕尔马队，当时帕尔马冰冻三尺，罗马队原计划要先坐飞机到博洛尼亚，再坐大巴去附近的帕尔马，但恶劣的天气让飞机无法飞行，“红狼”只得乘坐颠簸的火车奔赴赛场了。

你知道吗

在足球圈里，存在着一个不成文的定律——大巴车定律，即凡是在大巴上耗费时间最少的球队，成绩也最好。照这样看，阿森纳应该是当之无愧的胜者，因为他们每年花在大巴上的时间最少，不用像英格兰北部城市球队纽卡斯尔联那样，频繁往返各个地区消耗体力。伦敦是拥有英超球队最多的城市，从原来的海布里球场走到白鹿巷不到半小时，坐大巴只要十分钟。同时，还存在一种“大巴车迷信”，在很多俱乐部看来，大巴车一旦启动，在抵达终点前是不能停车的。不仅仅是出于安全考虑，一些人认为，如果车子在旅途中抛锚，那接下来的比赛就很危险。阿森纳功勋教练格拉汉姆回忆到：“在客场旅途中，有人会中途下车买份晚报，或者叫份薯条和烤肉。”现在这种行为已经被明令禁止。曼联队在澳门进行商业巡回赛时，俱乐部希望当地能提供带有卫生间的大巴车，因为“从澳门到广州那么远，我们不能下车”。但曼联却发现当地临时没准备好这样的车型，好在组委会最终提供了特殊航班，免去了“红魔”的难言之隐。

大巴车上的座位都有固定的安排，但每支球队因为自身的文化有所不同。主教练通常都会坐在司机背后第一排的位置，边上是助理教练，越是重要的球员坐得越靠后，这样在下车顺序上能显示其在球队的重要性。有些球员喜欢独处，像卡恩和里克尔梅都不喜欢有人坐到自己身边。安排位置上如果不科学，就会产生矛盾，维埃拉在阿森纳时就和劳伦在大巴上打过架，他们的座位从此被分得远远的。

大巴车司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是足球俱乐部里最稳定的工作岗位，教练员和球员每年不停更换，但司机却往往能连续工作十几年。拜仁慕尼黑队女司机柯尼施为俱乐部工作了近十年，年薪已经超过40万欧元，比意甲雷吉纳队的年度交通费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