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新洋
无数个人,无数个想去的地方;无数个地方,无数个不同的人。
——题记
风说:“我想去杭州,想吹响那里的树,观望一池荷。”
我想穿过树叶,跨过小沟,去领略天堂之美,正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不只是有令我神往的西湖,不只是有卷着土香和水的气息,还有更多的风景。苏堤上有苏轼驾马留下的印迹,有他在杭州发现的美食——东坡肉。西湖,被荷所覆盖,雷峰塔下的白娘子,静静地注视着她信守的缠绵,望着一湖青莲,可曾为之颤抖?我让湖水泛起涟漪,让荷叶心潮荡漾,让荷花们更加清美。我是一阵风,俯视过西湖,与荷共舞,穿叶走枝,吹过那座塔,触碰过那堤,卷过那肉的香味。“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轼这样写过。晴天时,它波光闪闪,旖旎可爱,蒙蒙雨天,烟云缠绕,分外清秀。“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杨万里这样记过。静慈寺前那片佛门静地,也与西湖一样,清静幽雅。这样的地方,我向往,我留恋,去过后,我会把他们全记下,带给更多的地方,告诉他们杭州的美……
雨说:“我想去绍兴,想点起那里的过去,印在我心上。”
我想落到鲁迅故居,落在一条深远悠长的小巷,那百草丛生的百草园,那书生意气的三味书屋,落在那张刻有“早”字的书桌上。我落在那条小巷中,用我落地的淅沥的声音为那童谣伴奏,用飘飘的烟雾围绕那群唱童谣的孩子们。我落在那园中,看一个孩童寻找何首乌,用我去滋润那百草丛生的地。我落在门前的那两棵树上,去让他们更高大。我落在屋顶上,听长妈妈讲故事,和藤野先生攀谈,询问医生父亲的病,读读二十四孝那些故事。我想落到沈园,看那墙上印着的“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落入池中,搭在浮莲上,看陆游作诗的奋发,看唐婉戏花的闲情,看陆游读书的激昂,看唐婉绣花的专注,看陆游不违母命无奈的眼眸,看唐婉伤心欲绝清冷的倩影,看陆游满腔壮志却无法包裹的忧愁,蝶舞纷飞,岁月流逝,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份安适了。我落在兰亭,听王羲之与谢安他们饮酒作乐,听他们的《兰亭序》。我是雨,我来过,我落过,我看过,我记过,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我希望去绍兴,我化为绍兴酒,化为滋润那棵枣树的甘霖,化为沈园池中的池水,化为唐婉一颗未落的泪。
水说:“我要去九寨沟,去看天,看地,看美景。”
我其实不自由,我是白水江下游的一滴水。我听说,我知道,白水江上游白河支沟有美丽的地方。它叫九寨沟,树木成阴,溪水清碧,每一个人去那儿,都像是走进了天堂。它有108个色彩不尽相同的小湖,像女娲娘娘的补天石一样,精巧细致却又清秀华美,那儿有许多的水帘,阳光的映射下,像一帘画卷,像一幅绣画,像定格在那里的美景却生机勃勃,鸟鸣、水流、叶舞、水摆,那么和谐自然让人如痴如醉,让我为之失魂落魄。我渴望,那种渴望甚至灼伤着我的内心。我假想着,想我在湖间的石块上跳起优美的华尔兹,想我在树叶下蹦跳,蜻蜓点水间完成一场完美的芭蕾,飞扬的水帘,把我托起、落下、滑步,犹如一支美轮美奂的拉丁舞。……就这样,我想啊想,梦啊梦,可是我只是一滴水,一滴注定只能在下游的水……
(上海复旦二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