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的记忆

2008-09-24 05:01
缤纷家居 2008年8期
关键词:废墟纪念馆纪念

当惨烈的灾难从“进行时”一步步走到“过去时”,拿什么来抵抗遗忘?拿什么来保存记忆?又拿什么来抚慰受难者的心灵?地震纪念馆无疑是最好的方式。撇开建与不建的争论,如果建立地震纪念馆,又到底应该怎么建,建成什么样的?

带着这一系列问号,本刊编辑部采访了数位建筑师,并将他们对地震纪念馆设计的感性认知和理性思考辑录于此,希望继续为灾区建设尽绵薄之力。对汶川大地震而言,我们不寄望这些就能勾勒出纪念馆的设计思路,但冀望能为地震纪念馆的设计增添一些认知,提供可值借鉴的思考。

地震过后,我们要纪念什么?张路峰

汶川大地震已过去两月,灾后重建工作正在进行中,与此同时保护地震遗址,建设地震纪念馆的呼声也开始出现。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要数川籍学者建议震区建博物馆群的倡议。这个“5.12汶川大地震遗产保护计划”认为,“有些地震废墟是不应该清理的,这样才有遗产价值”。他们提出要暂缓清理震区废墟,保留震后灾区原貌。这些由作家艺术家、建筑师博物馆馆长和旅游规划专家组成的川籍学者们还很具体地主张:“在地震核心区保护和修建六大遗址三座纪念场所、三个中心,两个历史博物馆一座志愿者空间公园形成菱形的自然一人文景观带,一个世界上最大的自然遗产与文化遗产群址。”(见《新京报》2008年5月30日)

这个倡议能否被采纳,目前还不得而知,但看到这样的倡议我不由陷入困惑和思考:这个庞大的计划是否能代表灾区人民的意愿?学者们是否应该邀请一些在地震中失去亲人的灾民加入他们的“学术委员会”?那些顷刻间夺去人生命和财产的废墟,真的可以成为文化的标本和旅游的资源?地震遗址是否具有遗产价值,又算是哪一类遗产?难道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的物质空间,去纪念一个夺去了8万人性命的想忘都难以忘掉的灾难性事件?大灾过后,我们究竟要纪念什么?我们为谁而纪念?

世界历史上曾有很多灾难性事件发生,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事后都被人们以某种方式纪念着,如美国华盛顿的越战纪念碑德国柏林的犹太人大屠杀纪念碑、日本广岛的原子弹爆炸纪念碑印度洋海啸纪念馆和中国南京的大屠杀纪念馆哈尔滨防洪纪念塔唐山抗震纪念馆等。尽管这些纪念场所纪念的事件和主题不同,设计手法也各异,但在我看来,它们都应该包含三层基本内涵。

第一层内涵是记录用实物图片音频和视频真实记录事件发生的事实成因和后果。对于汶川大地震除了要记录地震实况地震的成因和破坏力,还要记录抗震救灾以及灾后重建的故事,还要记录那些废墟中生命的生还奇迹和救灾英雄可歌可泣的事迹还要记录来自全国各地以及国际社会的无私援助。然而,对于地震废墟的保留一定要慎重,不要完全从旁观者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要顾及灾民的切身感受:每一处废墟下都掩埋着灾民亲人的生命,在重建过程中,一定要注意不要让灾民和废墟生活在一起,不要让他们的心灵承受持续的伤痛和刺激。废墟的保留首先要考虑地震科学研究的需要,要尽量让那些需要保留的废墟远离重建的居民区,不要让废墟成为灾民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图片的陈列也要讲究,不要过分渲染残酷和血腥,不要一味追求感官刺激,毕竟将来的参观者不完全都是成年人。所谓记录的真实性并不是简单陈列事实,所谓事实也不是绝对客观的——所有事实都是人主观感知的事实。要选择那些典型的物品陈列,才能向我们的子孙后代传达正确的信息。在唐山地震纪念馆中,就陈列着只被砸扁了的挂钟,其指针永远停在了3点42分,这正是唐山大地震发生的准确时刻——这样看似平凡的物品,却真正能让观众从心底里感到震撼。

第二层内涵是悼念。一个事件之所以被称为灾难,是因为它造成了数量巨大的罹难者。实际上灾难在瞬间也把人群分成了罹难者和幸存者,罹难者已经离去,幸存者却仍然生活在失去罹难者的痛苦之中。建立纪念场所,也是为了给幸存者提供一个对罹难者凭吊缅怀和追思的场所。汶川大地震是次集体性灾难事件,罹难者几乎在同一时刻死去,每年到了5月12日这一天,肯定会有大量的人需要一个场所或一定的空间表达他们的哀思。如果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就会很被动。在唐山地震中罹难者人数达到24万,这个抽象的数字其实代表着一个个有名有姓的具体的人,它意味着每年的7月28日晚上,整座城市的每个十字路口,都有人通过传统的烧纸仪式祭奠他们逝去的亲人。虽然这种方式所带来的火灾隐患环境污染等问题会令城市管理部门大伤脑筋,但谁也没有办法禁止,因为城市没有给市民提供比这种方式更恰当的方式完成这种仪式。就在几年前,唐山地震30周年前夕,有某民间团体想出一个主意,大概也是受了华盛顿越战纪念碑的启发,让人们把震亡者的名字都刻在石头墙上,但由于商业化操作模式使纪念墙变成了亡者后代炫耀经济实力的展板(谁出钱多谁的位置就好,石块面积就大),让好端端的纪念方式完全变了味儿。据悉,唐山市政府为纪念地震30周年,已决定修建一个遗址纪念园,但愿实施方案就考虑到悼念这层内涵。

第三层内涵是反思。在德语词汇中,“纪念”(denkmal)直译过来就是“思考一下”,或许这就是纪念的本意。汶川地震过后有太多东西需要反思:自然和人类之关系人生之价值、生命之脆弱生命意志之顽强人间真情之温暖爱心力量之强大……我们生活在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人们为了各自的欲望而奋斗着,我们已习惯于防备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炼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不容易再被什么事情所感动。灾难的来临就像一架显微镜,平时感觉不到的东西一下子就被凸显出来:原来生命如此脆弱!原来世间还有真情!原来活着这么美好!原来我们都是幸存者!当然,灾难的来临也是一面“镜子”,会收进人们各样的表演,不过,千万不能由于一时的冲动,而做出不合时宜的选择。如果一座纪念性建筑除了记录事件的成因及影响,除了为生者提供对死者的悼念和追思场所外,还能够让观者透过感官的剌激获得心灵的激荡能够让观者在匆忙的人生旅途中稍微停顿一下,回头看看自己脚印的深浅,扭头关注一下周围的同行者抬头瞻望一下远方的目的地那么,也就达到了纪念性建筑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汶川大地震的纪念形式可以是各种各样的,但遗址不会变成遗产,更不可能成为旅游资源。废墟还是要清理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纽约经历傅刚

身为建筑师,自己在半生中已经历过的所有事情,无论大小也无论在什么地方,甚至包括年轻无知时曾经虚掷的热情和精力,我觉得都是知识和经验的积累。时间就是生命,生命就是不停流逝的时间,没有功利和虚妄之心,就没有其被浪费一说。

2001年9月11日,我既没去班上也没有去工地,忘了专业,就在曼哈顿的大街上整整站了一个上午腿都僵直了,非常冷静有计划地,用相机里仅剩的几十格胶卷记录下了眼前的纽约

世界贸易中心双塔从燃烧到相继坍塌的全过程。当第一座塔楼突然软下来的时候旁边位老太太急促地喊了嗓子,便颓然瘫在马路上。而等到第二座塔楼像慢镜头一般也倒下,身边密匝匝的人群则像在看回放电影没有任何议论也鸦雀无声,一点儿救都没有了,消失得那么干净彻底。这时,在双塔空出来的蓝天上只有废墟扬起的百米多高的浓尘向东,缓慢地随风移动着。

当天晚上,在接近午夜的时候,我走遍了小半个曼哈顿,除了警察,一共只碰上十几个人,这才体会到这座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休息的城市从来没有过的安静。这会儿向南望,在强烈灯光的照射下,废墟的烟尘仍然很高,向东缓慢地随风移动。

接下来的三年多时间里,自己参与的数不胜数的讨论会、公听会、展览、讲座和设计研究等,难以计数的时间投入,全是义务劳动,全是自觉自愿,这对我来说是真正的专业内容。那时曼哈顿下城的重建工作,已成为所有同事和所有市民最关注的话题。不仅是话题,而且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2002年7月20日,曼哈顿下城重建的第二次公众听证会在中城贾维茨会展中心举行。与会者必须通过网上报名,我和同事抢得先机参加了这场纽约历史上空前的,有5000人出席的公听会从亿万富翁到街头小跑,从专业人员到家庭妇女,识字的和不识字的,会说英语的和不会说英语的,随机分配十人一组围坐在一个圆桌,人手一台表决器,共500桌,一望无际。正是在这次会上由政府部门直接委托某设计公司做出的6个平庸方案,被与会者全部否决。没有这次公听会,就没有后来的设计竞赛,也就没有人们知道的后来许多故事。

2003年春节前夕,应邀参加竞赛的各路设计队伍,又多次向同行汇报,接受批评和评论。在市政厅剧场的一次研讨会上当主持人向迈耶提问时,迈耶在迟疑问坐在他旁边的埃森曼突然插话说主持人先生我能发个通知吗?主持当晚会议的维德勒是这些老先生的学生辈,当然说可以。埃森曼说:各位同仁请注意,迈耶先生刚才进场的时候不慎把一个信封丢了请捡到的哪位女士或先生赶快把它送到台上来,因为那里面装的正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哪。全场大笑,气氛不再那么凝重。那年,我已经40出头,小20年的专业工龄了,可是从我所敬重的老师身上,再次领教到了什么叫学无止境,在大事面前,依然保持冷静乐观和幽默,这才是真正的专业风度。

2003年春天,纽约世界贸易中心遗址纪念碑国际设计竞赛,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5001份方案。跟预计的一样一些消极低调的构想获得了评委们青睐而那些积极主动地大胆畅想则可能第一轮就会被淘汰。这是必须做出的选择如此而已。无论如何,竞赛的公开性使得任何结果可以是遗憾,但却都没有引起争议。

2004年美国国庆节,新的世界贸易中心象征性地破土动工。在911事件发生后的三年多时间里,纽约的许多同事都为曼哈顿下城的重建贡献过自己的才智与时间。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由一两家公司去负责这个项目,慢慢地会失去神奇光彩,变成实实在在的商业计算。这是很自然的,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失落,因为集体的努力,无论影响力强弱,已经凝聚在全部过程之中。城市就是这样建成的。

2008年5月12日汶川地震,我在北京。多年前的纽约经历我曾经以为是翻过去的一页,如今却变成了非常珍贵和现实的营养。因为那段经历让我终于明白其实个人的专业贡献大小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从这个专业中获得了丰富的人生体验。因为那段经历,让我知道应怎样带领我的学生们去做力所能及的有意义的工作,教给他们对自己专业的深沉热爱。因为那段经历我能够预见重建的过程中可能发生的问题+我甚至能够依稀看见重建的努力将会获得怎样的结果。因为那段经历,我知道一个专业人员此时此刻能够做什么,也应当怎样做。

我的职业决定了我必须乐观。

牵手——泰国海啸纪念馆柿梓

设计师侯梁的泰国海啸纪念馆竞赛作品“牵手”,在当时作为五件入围作品之一,受到非常高的评价。纪念馆是一座向人们开放的建筑,意在给人们提供一处祈祷的空间和精神的寄托场所,并向那些慷慨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们表示由衷的敬意。

为了尽可能地减少热带雨林的视觉影响,设计师把这座建筑设计成了一座长56米,有12座互相依靠的,并围合一个平静地从抛光岩石中延伸出来的平台的小塔楼。在其室外广场中,游客可以休息祈祷以及举行其他活动,在小塔楼内部,人们可以参观博物馆、听演讲以及做礼拜。站在其顶部,人们可以俯览公园、大海和沙滩。设计师希望此建筑,会是一处融现代理念与东方审美于一体的海啸纪念馆,让人与自然互融,以一种和谐美感来融化或祭奠海啸给人们带来的伤痛,通过纪念馆也为活着的人提供生存希望。

纽约纪念地基淑芬

“伟大的建筑,一如伟大的文学作品或者诗和音乐,都能说出灵魂深处的精彩故事。”

“建筑可以是一个叙述故事的载体,一个疗愈伤痛的空间。”

——丹尼尔·李布斯金

回忆当时的设计灵感来源,李布斯金告诉我们“在十几岁的时候,我乘船来到纽约,我看到美国的第一眼就是自由女神像和曼哈顿那让人震撼的地平线。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眼和它所隐喻的含义,这也是这次设计所要表达的。”

“我刚接手这个项目时,发现纽约市民对重建世贸大楼的选址很有分歧。有人希望另外选址,让原址继续呈现出一种大楼不复存在的空荡感觉,以直面废墟上曾经发生的悲剧。有人则认为,新大楼可以建造在原址之上,让人们充满希望地去面对未来。为此,我冥思苦想了许多天,在努力寻找一个能把这两个看似相互矛盾的观点揉合成一个整体的方案。于是,我前往世贸大楼原址观察,站在废墟之上,看着来往的行人,感受着脚下的力量,倾听它的呐喊。我的设计,最终就诞生在这样的感受中。”

“一大面泥浆墙是个富有戏剧性的元素,它在9.11袭击事件中幸存下来,当属一项工程的奇迹。它建构在废墟地基之上,设计时是考虑用来阻隔哈德森河,地基也可以抵抗因外部袭击造成的破坏。”我当时的想法非常强烈,就是必须进入这片世贸遗址,并在此创造出一个静谧和令人沉思的精神空间。然后,继续往地下走,经过泥浆墙,进人世贸遗址零地带下约9米的空间,这将是一段人们思考的旅程。

“但是,废墟地基不仅仅代表着一场悲剧故事,它也在阐释着生命的不同侧面。除了纪念灾难事件,缅怀逝者,也要留住希望,所以在“零地带”的中心,我们设计了一座博物馆,它同时也是“零地带”的一个人口,常年开放。这个空间本身将成为一个隐形纪念碑,把人们带人反思及沉思之中。”

“9.11”事件中的死难者都是逝去的英雄。为了纪念那些逝去的生灵,我设计了两个大型公共场所——英雄公园和光之楔。每年9月11日早上8点46分到10点28分,也就是从第一架飞机

袭击世贸大楼到第二座楼倒塌的时间,这两个场所在阳光照耀下将不会产生阴影。我希望以此作为永久的纪念,向无私的英雄和他们的勇气致敬。

大概已有400多万人考查过世贸遗址,人们仔细地观察建筑墙面,试图窥探出那场悲剧的震撼。因此,我设计了两个斜坡墙面,一个面向自由街和西街,向泥浆墙延伸,另一个则在瀑布后,面向格林尼治,延向遗址南边。

“541.3米的高塔,恢复了纽约天空本来的面貌。塔顶设有发射天线和观景台。为什么要有观景台呢,因为花园是生命中不变的主题。541.3米的摩天大楼从原世贸大楼遗址上拔地而起,再一次印证了美与自由的精神,并重新赋予了这座城市一座精神高峰,它诉说着人们面对危难时所显现出的伟大力量以及灾难过后的乐观精神——生命总是最后的赢家。”

生命的力量——当代犹太博物馆淑芬

“这种表现并不意味我们遗忘了大屠杀,因为那是世界历史上极其重要的时刻,但我们只是一直在想也应该表达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丹尼尔·李布斯金

位于旧金山的当代犹太博物馆,坐落在Mission大街上,拥有6.3万平方英尺的面积。在这里可以进行展览,开现场音乐会,放电影,进行讲演和举办教育活动等,各年龄和背景的人都可以在此找到自己喜欢的节目。新建筑的核心部分,是一座大型的教育中心,能够展示CJM的教育项目。

与世界上其他同类博物馆相比,这座博物馆的设计更具动感,而且很现代,蓝色的建筑让人感到亲切。设计师说,这是他受到希伯来语“生命”的启发结果。它不再只是沉缅于犹太民族黑暗的过往,而是充满了拥抱未来的力量,其最鲜明的特点,是由逾4.5亿块蓝色夜光钢板组合成的表皮。这些板块组合,会在一天中不同的时段和天气影响以及观察者角度和所处方位的不同而改变着颜色,流溢出一种充满活力的生机勃勃的气质。并使建筑本身已成为了美化城市的一部分。

这里没有设计大屠杀的永久纪念地,也不包括犹太住宅的演变史或记录他们流亡国外的犹太族谱系。在一个清新快乐的空间里,犹太人民正在用新的方式去诠释“他们是谁”。在一间被漆成橘黄色的房间里,当孩子们看到犹太著名插图画家和童话作家威廉·史代格创作的作品时,会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博物馆里还随处可见犹太人生活中常用的物品,比如印有“He'Brew”的啤酒,孩子们喜欢的玩具和时尚饰品及衣物。

震后设计:运动城市与建筑系列林凡榆

“面对无法避免的自然灾害,如何让人们受到的伤害减到最小?在灾难来袭时,如果我们的家园可以移动,整座城市可以移动,建筑也可以移动,那该多好。”这是汶川大地震发生后,中央美术学院教建筑学院教授傅刚、费箐对城市和建筑的重新思考。

面对这场毁灭性的大灾难,无数灾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傅刚和费箐认为,在漫长的灾后重建过程中,最需要的是安抚灾民,为他们创造出温暖的家。作为设计建造房子的人——建筑师,要展示设计在改善人们的生活中所发挥出的巨大潜能。在关照灾民感受的前提下,做富有创意,前所未有的建筑设计。这个灾后重建的课题——城市运动与建筑系列,就诞生在他们这样的思考中和中央美术学院建筑系那些激情洋溢的学生们的努力下。

这组非永久性的,可移动的建筑设计,不仅打破了人们看待建筑的传统模式,而且开始了尝试寻找建筑与其他领域的联系,发展建筑的外延,追寻建筑存在形式的无限可能性。除此之外,建筑师也想通过这组设计,让人们认识到建筑其实不只是固定的房子,甚至也不止是可从移动的房子。可以想像房子本身也是变通工具,具有容纳多种功能内容的空间和可移动的特性。这不同于给房子加上轮子,更不同于在交通工具内部布置居室。他们是在试图创造一种新型的建筑空间,为建筑寻找新的载体,注入新的概念。这个项目把研究对象具体为车、船、飞行器。研究着这些交通工具与建筑的关系,思考应怎样赋予最常用的交通工具以建筑的意义,怎样将它们建筑化。

在具体的设计上,建筑的功能大体被分为救援和居住两部分。救援功能充分利用交通工具的特性。突出效率。居住功能是核心,需要考量容量、舒适程度,高效利用有限空间和灾民心理等问题,通过组装创造空间,借助变形扩展空间,便于交流的同时又能保持私密性。同时,他们还专门拜访了机动车和飞行器等有关专家,寻求在专业技术方面的帮助。使设计更加合理可行,也更加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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