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生花写活“他”

黄莉萍

人是文学作品的主要描写对象，写不同的人需用不同的方法。叶圣陶说，描写人物，假若只就人的共同之点来写，则只能保存人的类型，不能表现出某一个人。要表现出某一个人，须抓住他给予我们的特殊印象。如何再现这一特殊印象，本单元中的五篇课文从不同角度，用不同风格的语言为我们做了很好的垂范。

一、准确的评价语言

评价式语言，运用议论和抒情相结合的表达方式、表明作者的观点和见解，这种语言多用在写名人、历史性人物或重要人物时。如杨振宁教授写《邓稼先》，并未当作一般人物传记处理，也不同于一般记叙文，而是以中华几千年文化为背景，以近一百多年来民族情节为基调，用饱含感情的评价式语言来介绍这位杰出的科学家、爱国者。作者用美国“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拔尖”、“锋芒毕露”，来反衬邓稼先的“忠厚平实”、“真诚坦白、从不骄人”，自然而然得出结论：邓稼先是“最有中国农民的朴实气质的人”，“是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所孕育出来的有最高奉献精神的儿子”。这种高度概括，对比反衬的写法既体现了杨振宁教授的大家文风，也十分符合邓稼先历史名人的身份和地位。

二、灵动的诗化语言

诗歌的语言具有形象、凝练、跳跃之美，臧克家和闻一多都是诗人，因此，在《闻一多先生的说和做》中，作者多采用诗化语言来刻画人物形象。

首先，作者善用比喻，使语言富有机智之美。如“他正向古代典籍钻探，有如向地壳寻求宝藏”一句，本是叙述语言，但“钻探”一词包含了比喻，使叙述由静态变成动态，既形象，又富有含义，故极具感染力。

其次，作者采用整散结合句，使语言富有节奏之美，如“说得真痛快，动人心，鼓斗志，气冲斗牛，声震天地”，两个三字句，两个四字句，它们分别字字相对，十分整齐，但又富于变化。如果凑成四个四字句，反不及三字句铿锵有力，动人心魄。

再次，作者善于捕捉特写镜头，使语言富有形象之美。如“他‘做了，在情况紧急的生死关头，他走到游行示威的队伍前头，昂首挺胸，长须飘飘”，文中加点的两个词组有如一个特写镜头，画面感极强，使闻先生的形象呼之欲出。

三、传神的描写语言

1.以形传神写肖像

果戈里说：“外形是理解人物的钥匙”，的确，肖像描写是刻画人物不可缺少的方法。它主要通过对人的容貌、神情、姿态、衣饰等方面的描写来表现人物性格特点。当然，肖像描写要注意的是：不能为写肖像而写肖像，要做到以形写神，形神俱似。在这点上，《音乐巨人贝多芬》显示了高超的肖像描写技巧。作者不但从远到近、由上至下地描写了音乐家的外形，而且从肖像中表现出了他的生活遭遇、个性气质和特有的精神世界：他那“十分陈旧，甚至是不整洁的”衣饰，“拖在衣服后面的”“早已失效了”的助听器，“愁苦”的脸，蓬乱的头发，都在印证着生活的窘迫和苦难的压力。然而，他那“仿佛要挑起整个生命的重荷及命运的担子”的宽阔双肩，“有力的大手”，“有一种凝重不可逼视的光”的“深邃的眼睛”，“紧闭的嘴”，都在显示着他对不幸遭遇不妥协、不屈服的抗争意志。

2.只言片语显精神

人物的语言也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段。语言提炼得好，有时只需三言两语就能勾勒出人物的性格特征。如《孙权劝学》围绕一个“劝”字，只写了孙权的两句话：“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道出了学的必要性；而第二句现身说法，指出了“学”的可能性。使吕蒙无可推辞，“乃始就学”。从孙权的话中，既可以看出他的善劝，又可以感到他对吕蒙的亲近、关心、期望，而又不失身份。

3.综合描写传神韵

人是有生命的个体，有着复杂的情感和性格，所以单用某一种方法，往往不能立体地刻画人物形象，大多时候需要我们综合运用多种方法。常见描写人物的方法有外貌、语言、动作、心理、神态等。在《福楼拜家的星期天》中，作者就是抓住四位作家在外貌和性格上的特点，各有侧重地描写他们的表情、行动和语言，哪个作家在哪方面最有特点，就着重写哪方面。这样写，既能表现人物神韵，又富有变化。

当然，写人方法千万种，成功道路唯一条：只有多读、多写、多悟，才能妙笔生花，让“他”鲜活地站立于文章之中，成为一个能打动读者的丰满而又感人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