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飞宇
听孩子说对面家的男主人长得特像电视《铁齿铜牙纪晓岚》里的“和绅”。“是吗?”单青松一下班就好奇地或趴窗台或窥视“猫眼”,可偏偏事与愿违,就是瞅不到“和绅”的面。
单青松快40岁这年,家里总算有了变化,他拿出二十多年的积蓄,用按揭的方式,买下了冠华园小区的5单元6号住房。可是,妻子偏巧这时下岗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单青松的单位也因效益不好,工资每月只发60%。看看在家待业的妻子,想想自己的处境,还有每月的按揭,单青松感到活着真不容易。
“哎,你不是有个当官儿的舅舅吗?找找他怎么样?”经妻子这一提醒,单青松还真想起那位从未见过面的舅舅。以前听母亲说有个舅舅在省城当不小的官儿。这天,他还没起床,妻子挎着菜蓝子回到家。
“孩儿他爸,我看见对面的男主人了。”
“哪儿呢?”单青松冲到了窗前。
“早走了,我见他走到小区的大门口就坐上一辆高级轿车。看样子,他不是公司的老总就是个大官儿啊。”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想呀,咱跟这样的人走动走动,咱的困难人家能不帮吗!远亲还不如近邻呢。”
“你拉倒吧,那是过去,现在谁还有功夫管你什么近邻啊!我看啊,你还是参加市里组织的岗位就业培训吧,学点技术,早晚用的上。”
“钱呢,如今干啥不花钱呀。让你跟当官儿的舅舅联系你找了吗?”
“快来看呢,‘和绅上电视了!‘和绅在讲话呢。”他被客厅里孩子的大呼小叫吸引住了。单青松跑去一看,愣住了。“这不是新来的副市长吗……”
一天下班,单青松一改往日“派头”,他不紧不慢地脱去外套,慢条斯礼地对妻子说:“你明天就到劳动力培训市场去学裁缝吧,听说市里准备上一个中外合资的服装项目,要招聘有裁缝技术的员工,名已经替你报好了。”说完,他从怀里掏出2000元钱,递给妻子。
“这是培训费,从朋友那儿借的,你把报名表和这钱交到培训处就行了。”
“真的吗?”妻子高兴地喊道:“太好了!我这就去炒两个硬菜犒劳犒劳你。”
“叮铃铃”妻子随手抓起电话。
“喂,是青松家吗?我是他妈妈。”
“哦,是妈妈呀!。”
单青松一听是妈妈来的电话,立刻竖起了耳朵。看到妻子不住地点头,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什么?”“真的是吗?!”
“好啊,原来咱家对面的房主就是你舅舅呀,他还是个副市长!”妻子放下电话嗔怪道。
单青松微笑地对妻子说:“对不起,我也是才知道的。对了,你学技术的培训费就是对面的‘和绅舅舅给的。”
“不是说从朋友那儿借的吗?”
“不,那是逗你玩儿的,哎!这可是现代版的‘和绅给咱的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