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Hansford
最近一只雌的黑尾鹬从美国阿拉斯加州飞抵新西兰,总共飞行了1.15万公里,途中不曾为饮食而停歇。一群生物学家利用卫星感应卷标来追踪候鸟飞行,发现这只黑尾鹬只花了9天,便飞完全程,打破了已知的鸟类飞行纪录。新西兰梅西大学教授巴特立指出:“这说明鸟类的潜能是多么极端而难以置信,超乎我们想象。”
这些科学家说,这项实验除了证明候鸟的耐力外,也证实了黑尾鹬每年是直接飞越渺渺的太平洋南迁,而不是沿着亚洲的东岸。每年9月,大约有7万多只黑尾鹬从它们的夏季繁殖地阿拉斯加,往南飞向新西兰,来年3月再折返飞行。
2006年夏天,巴特立的团队在新西兰将卫星感应的发射器装在16只黑尾鹬身上。编号E7的鸟,居然毫不休息,直接飞行了1.2万公里到朝鲜和中国边境的一块湿地,让他相当惊讶。那只鸟吃过东西、休息后又飞行了5000公里到达阿拉斯加。
本来阿拉斯加是实验的终站,但因为有些发射器持续放送数据,科学家得到意想不到的额外礼物,继续追踪它们往南的回程。他们发现,因为顺风,E7一口气飞行了1.15万公里,直到抵达新西兰。参与这项研究的新西兰鸟类学会的夏克说:“这样的耐力是非常突出的,相当于人类以每小时70公里的速度,连续跑了七天七夜。”
根据卫星数据,E7的平均飞行速度是每小时56公里。它的飞行高度是在3公里和4公里之间,利用上空可观的顺风。飞行过程中,黑尾鹬暂时关闭一边的头脑以“假寐”,慢慢燃烧在阿拉斯加堆积的脂肪。它囤积的脂肪占了体重的一半以上。巴特立说,黑尾鹬白天靠太阳(即使云层密布),晚上则靠星座来找寻飞行方向。“它们从小就懂得天空的旋转,可以辨识南北方向。”他又补充。
10多年前,每年有多达15.5万只黑尾鹬飞到新西兰,如今却锐减到7万只左右。“情况很不对劲。”他说。他怀疑这几年来黄海海岸过度开发,使泥滩和湿地逐渐枯竭,剥夺了鸟类重要的食物来源。像韩国的新万锦湿地公认为是涉禽类极其重要的停留站,2006年却建了一道33公里长的防波堤,导致400平方公里退潮后露出的沙滩消失。“那相当于新西兰所有河流人海口的总面积,”夏克说。巴特立又补充,“黄海地区是个大问题,几乎每只来自新西兰的黑尾鹬,都会到那里停歇。而今天的韩国到处都是防波堤,填筑了全部的人海口。”
虽然黄河和长江倾泄的沈积物弥补了泥滩的流失,但巴特立说:“问题是,那两条河上建了那么多的水坝。黄河有半年是干涸的,而长江的三峡大坝阻拦了上游的沉积物。所以。北上的候鸟,尤其是飞到黄海的,因缺乏适当停留站,而受到很大的威胁。”
责任编辑王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