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米
友人讲他曾参与的一个心理游戏给我听,很有意思。
游戏是这样的:一排人站在老师面前,老师喊“一”,大家向左转;喊“二”,大家向右转;喊“三”,大家向后转,谁转错了,就得蹲下,大声说“我错了”。
起初节奏比较慢,大家脑子尚不糊涂,很少有错;渐做渐快,就有错了。
有人错得明显,蹲下承认了;有人错得不明显,想蒙混过关,老师不依,一再重复说:“刚才还有人错,请承认。”直说到那人撑不住蹲下认错为止。面此时要承认的,已不光是方向转错,还有掩饰过错的错,所以就要比别人蹲得更久些。
他却一直没有做错,开始有三个人坚持不错,后来剩俩,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他还是没错。
他很得意,心想能得到表扬。谁知老师关切地问:你累不累呀?他承认说,地的,我累
他说他明白了,原来一直不错也是错。
心理老师说那个游戏还以往后发展——有一次一位学员也是一直做到最后而丝毫不错;老师也是照例地问你累不累,没想到那学员答:我不累,不是不累,是我不能错,也不能累。
心理老帅说心理游戏其实也是对老师的。要光是对学生就不算好的心理游戏,那天那位学员的回答就让老师震撼。
那学员说:“老帅,你要知道,我的职业是脑外科医师,在手术台上,我就是得絲毫不错。所以我已经习惯,不能累,也能错。”
暖马德
很多年前,我对门的邻居是一对小夫妻,男人姓李。
有一次,我家小儿拉肚子,止不住,跑到了市里的妇幼医院看。医生说,住院吧。我说住吧。医生要我去交押金,我说多少钱,医生说,1500元。什么?1500元!我一下子傻在那里。
那时候,我刚上班、一个月的工资也就200多块钱。哪里会有那么多钱。
陪我同去的李姓邻居说,没事,我这里有。说完,从兜里掏出 1000多块钱给了我。
半年以后,我女还钱,邻居家的男人不在。小媳妇干净利落,说:“人哥,你别着急,钱我们早还上了。”
还上了?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愣在那里。
“呵呵,大哥,是这样,”小媳见我满脸的迷惑,笑着说,“本来啊,借给你的钱,也是我们借的。那天我和他爸一块儿回娘家,从娘家舅那里借了1000多块钱,打算还了春上耕种时候信用社的货款、现在啊,这贷款,我早还上了。大哥,我知道你用钱的地方多,别着急还,你先花着……”
那一刻,我紧攥着钱的手,突然感觉到一种温暖,一种人时间的屋檐下,寻常百姓的烟火生活里,邻里人情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