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我想对你说

2007-12-29 00:00:00
中学生天地(A版) 2007年7期


  亲爱的生命:
  你好!
  不知道你何时才能收到这封天堂的来信。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因为疾病,早早地来到天堂。我是多么希望你可以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们的约会才刚刚开始,却不得不匆匆收尾。今天我写这封信给你,是因为对你的思念。
  亲爱的,你知道吗,起初我是那么敬畏你,因为你是一种多么神奇的力量!世间所有的欢喜悲愁,所有绚丽的色彩,全都是因为你的存在。小时候甚至疑心,你是否会一种魔法,因为你一出现,便会给这个单调的世界带来生机,带来希望。
  但是,忽然有一天,发现你其实是那么脆弱,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伤害,都能使你从身旁消逝。记得不久前看到一起车祸,满地的鲜红在一瞬间刺痛了我的眼,听着救护车呼啸而至的声音,一时间我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还记得那年春天病房里的哭声带给我的悲哀和疼痛,昨天,躺在这里的还是一个坚强的爱笑的女孩子啊!你的脆弱,让我心生恐惧。我多么害怕有一天,我再也见不到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前的美丽时刻。
  那么多人深爱着你,你为什么不能再多眷顾他们一些呢?
  
  上学的时候,政治老师说,世上的一切都充满着矛盾。那么你呢?是不是也是一个充满矛盾的综合体?
  当小草在寒风中展现着它绿色的微笑的时候,你是那样的坚忍不拔,可是当曾经的鲜花凋零得只剩枯枝败叶的时候,你似乎又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那样的脆弱和无奈。究竟哪一种才是最真实的你?
  有时候,你慷慨激昂,充满着无畏的豪气;有时候,你却宁静质朴,固执地守着自己最初的梦想;更多的时候,你什么也不做,只是平平淡淡地行走在旅途上。究竟哪一种才是你的性格?
  大多数时候,你宽容大度,纯净如水,或者潇洒飘逸,晶莹如雪,在每个人的心底安静地沉淀。可有时候,你也会暴躁易怒,斤斤计较,甚至不择手段,这时候的你,是黑暗的,混浊的,失去了你与生俱来的华彩。究竟哪一种才是你的品行?
  很多时候,我想我是能够读懂你的。我能读懂萨冈笔下你的忧愁,能读懂余秋雨眼中你的沧桑,甚至,也会懂得你的深沉,你的愤怒,可是当灰尘蒙蔽了双眼,你,就会变得模糊不清,让我迷茫,让我不知所措。
  
  也许, 你是善变的,你是不是觉得若是这个世界一成不变,将会是多么缺乏乐趣,死气沉沉?所以,即使是两片相似的树叶,你也要让它们拥有不同的纹路,拥有自己不同的命运。正是你的多样性和不可知性,让你充满神秘,也让你孕育着无穷的希望,创造了无数种可能。
  你的坚韧刚强,造就了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孙子膑脚兵法修列,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当然,也使司马迁活出了尊严和勇气。
  而屈原“虽九死而犹未悔”;魏武帝吟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扬鞭东指,壮心不已;无数革命志士血染沙场,他们将你的慷慨激昂、无所畏惧发挥到了极致。
  因为你的飘逸,便有了庄子梦中和蝴蝶一场美丽的邂逅,因为你的洒脱,便有了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们延续的都是你最初诗意的灵魂。
  写到这里,我仿佛看见了你满足的笑,甚至还带一点小小的得意。是的,我知道,你会说,这些都是你的骄傲,当你一次一次与他们心灵交融的时候,让他们选择了高尚,选择了不屈,让他们活得艰难而又充满乐趣,让他们的精神在历史的上空凝成永恒的心香。
  可是,你有没有看到呢,如今有多少人愿意选择质朴,选择坚韧,选择回归诗意的栖居?你有没有看到,有多少人陷入欲望的泥潭?多少人宁愿日日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而不愿意思考?纵然形形色色的人才可以组成多彩的世界,纵然每一个人你都希望他们有不同的经历,可是,在这么多的不同中,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寻找到一个平衡的支点?是不是也应该创造一份和谐呢?
  所以,你能不能继续创造新的骄傲呢?你能不能让更多的人找到心灵的故乡呢?能不能重新帮人们记起那些先哲们早已领悟的哲理呢?能不能让人间也少一点眼泪、多一点欢笑呢?
  最后,无论如何还是应该谢谢你,尽管我们现在无法在一起。谢谢你让我明白这么多,谢谢你给了我一份永恒的记忆,谢谢你在最后的时刻带我找到天堂。我们的相聚实在太短暂,因此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是一个不可探寻的谜,或者是一个奇迹。如果可以,有一天,我愿意你再一次回到我的身边,哪怕只是一瞬间,我们热情相拥!
  想你的住在天堂里的
  女孩
  
  附:给住在天堂里的女孩的回信
  亲爱的女孩:
  你好!
  我就是你一直思念着的生命。读着你的信,仿佛看见了丢失多年的自己的影子。其实,我都是以一种形态存在着,就像一杯白开水,没有味道,没有杂质。那么久以来,是不同的人赋予了我不同的性格,因为他们都有自己不同的选择,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我也愿意世间永远吹着和煦的春风,开着美丽的鲜花,可是,有时候,我真的无能为力。每个人都有权力主宰我,决定我的性格。所以我想,那些忘却的哲理需要他们自己去寻找,那些骄傲也需要他们愿意为我创造。我们都要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