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丈夫林恋爱的那几年,正是大学生开放潮盛行的时候,每一对校园恋人都激情难耐,同居成为了默认的风尚。不管那些经历过的师姐对此如何闭口不言,又或者只是拍拍你的肩膀,说一定要慎重,都抵挡不了我们这些年轻女孩的期盼,每一个有男朋友的女孩心里都像装了一只小兔子,眼睛红红,突突直蹦。
我自然也不能免俗,跟林恋爱的一年中,每天例行的嘘寒问暖,每分每秒都在升温的短信倾诉都早已经不能慰籍彼此寂寞的心灵,我们需要更进一步。
林是个细致体贴的好男孩,每次在树林和后操场的拥抱都压抑着强烈的冲动,他说他不想伤害我。我摸着他羞红的脸说我不怕,林也只是憨厚地嘿嘿一笑,说那再温柔,也是一刀。然后是深深地吸气,装作好放松的样子。
终于,我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心疼地抚弄着他青涩的胡茬,我说乖,好心疼你哟,别把你憋坏了。
林感动地将我拥回怀里,对我说只要你有这心就足够了,再等等,等到我生日吧。我要你把自己送给我,那将是我值得珍重一生的生日礼物。
礼物的准备也是需要时间的,我跟林分头调查了很长时间,又跟各自的死党学习了很多理论上的经验,最终在一个半月之后,我们手拉着手,结结巴巴地在离学校很远的偏僻街道的一家宾馆开了个小房间。服务员提着暖水瓶把门打开,然后走掉。林进去转了一圈,对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我轻声说了句:“进来吧。”
我像听到命令的士兵一样大脑空白地任他拖着手拽进去,然后房门“砰”一声撞上。林像一头饥饿的野兽抱住我,一切就那么开始了。我一边紧张地应付着他的动作,一边幸福地回吻他,忽然,林的动作慢了下来……
“怎么了?”我不解地看着他。
“忘记带餐巾纸了……”林一脸的委屈,“听说做完是要善后的哦……”
我嘻嘻一笑,转身爬到床上去,对呆在那里的林说,发什么呆啊,还不去买?
林回过神儿来,风一样冲出门去,我拉开窗帘,看着林的身影从宾馆门口飞奔出去,幸福地想我遇到了一个多好的男人呀。
一切又再继续下去,年轻的激情在暂停之后又迅速燃烧起来,那火焰蔓延仿佛要将彼此的身体都融化掉。林颤抖着解开我身上所有的衣扣,那是一道道通向女孩私密的门,通向少女最羞涩的内心世界,我尽力地敞开身体,不允许自己挣扎和反悔,在那最后的一刻来临之前,林又一次停下了动作……
“又怎么了?”我睁开眼睛,看着哭笑不得的林。
“忘记买套套了……”林的声音有点想哭。
“啊?”我撇了撇嘴,这可真够让人扫兴的。“麻烦你再跑一趟喽,辛苦啦。”
林穿上刚脱掉的裤子,捶着自己的脑门儿又一次风一样刮出门去,我嘻嘻地在床上笑得直打滚儿。有些时候,生活的确是会给我们许多意外的,意外是我们生活的调料,它让这碗生活的粥更加有滋有味……
当林气喘吁吁地又一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我早已穿好衣服在等他了。我温柔地将他的脑袋搂在怀里,轻轻地吻在他额头上。
“乖,我们聊几句好吗?”
“嗯,我买到了呢!”林嘿嘿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五彩的小盒子。
“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也知道,你很急迫……”我压抑不住地笑出声来。
“是啊……跑了好远呢……”林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想要扑上来,我微笑着制止了他。
“所以我才想让你知道……由于刚才一紧张一激动,反正很多原因之后……”我终于憋不住大笑出来,“我大姨妈来了!”
“啊……咚!”林一头栽倒在床上,作捶胸顿足状,表情痛苦得死去活来……
那次的开房计划终于还是在上天给的意外中破产了,我和林相拥着度过了难忘的一晚,年轻的心是不会疲惫的,那一晚我们说了好多话,有些关于未来,有些关于天长地久。黑洞洞的小房间外是皎洁的圆月,我知道,马路边有风吹过,那一排笔直的白杨也静听着我们的海誓山盟,因为那树叶在沙沙地笑着,她说我们年幼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