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交错

陈建勇

一

在张强的眼里，刘丽和潘丝丝是各有优点的女人。在选择谁做老婆的时候，他不知道该选谁才好。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张强想了一个怪办法，那就是找她们睡觉，如果谁不愿意和他睡觉，他就娶谁。

张强先对丝丝提出要求。丝丝是张强做生意的引路人，她开皮包公司时，张强出来打工，就在她手下做。几年后，张强想做点实业，才从朋友处借了5万块钱，开了这家服装加工厂。

张强出来后就不叫丝丝潘经理了，而是叫她丝丝，而且开始追求她，直到现在可以向她提出睡觉的要求。

对张强的要求，丝丝虽然表面上不愿意，但还是半推半就答应了，和他睡了。在和丝丝睡的时候，张强发现丝丝已不是处女了。不过这一点也是在张强想象的范围之内，丝丝都30岁的人了，哪有可能还是处女?

接下来，他几次准备和刘丽睡。

刘丽是张强手下的一名得力助手，他开厂的时候，就是她帮他招兵买马，把厂子里的一班员工组织起来的。刘丽人很聪明，技术又好，有亲和力，员工们很听她的。可以这么说，张强这个厂子能办起来，虽然是他张强出的资金，但有一半的功劳是刘丽的。刘丽就是长相和丝丝相比要逊色一些。就是因为这，让张强犹豫不决，一会儿看重丝丝的长相，一会儿又喜欢刘丽的才干。没办法，才想出这个怪点子，因为张强想选一个看重自己贞操的女人。

刘丽当然不知道张强的心思，但她知道张强在追求她。当张强提出来要跟她那个的时候，刘丽根本就不理他。刘丽有自己的原则，不到结婚那一天，她是绝不会献出自己贞操的。

几次对刘丽提出不合理的要求，都没得到满足。他想了另外一个办法，想再考验刘丽一次。

这天，张强谎称到郊县谈一笔生意，把刘丽带上。到郊县后，他和事先约好的一位老朋友简单地谈了一下“生意”，就由朋友带着他们到郊县的几个风景区观光。转完几个旅游点，就到了晚上了。到宾馆开房时，张强叫服务员开一套间。当张强开好房要带刘丽上楼时，刘丽却对服务员说：“给我也开一间。”

看到刘丽又要开房，张强只好笑着说：“这不浪费了?”刘丽却不客气：“想占我的便宜?我告诉你，没门!如果爱我，就向我求婚；如果你态度真诚的话，也许我会考虑一下。”

张强没有下句了。他知道，刘丽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

在宾馆住下后，张强还是不死心，又做了一些手脚，在刘丽泡茶的时候下了药。但刘丽似乎知道似的，偏不喝那杯茶。折腾了一天，张强也没有达到目的，只好打道回府。

从郊县回来的路上，张强的心情不佳，把车开得特快。刘丽却不管那么多，晚上没睡好觉，到车上继续睡。

张强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在副驾驶位睡觉的刘丽，心里想着，这朵带刺的玫瑰还不好采。

就在这时，张强的车子撞了一个影子，车子重重地颠了一下。

张强来不及刹车，车子又开了一段路才停下来，此时的张强脸色煞白。正在睡觉的刘丽被撞击振动惊醒，吓出一身冷汗，赶忙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撞人了?”

张强喘着粗气，回答不上来，好一会才说：“没有，只是撞了一条狗，吓我一跳。”然后叫刘丽在车上别动，他下去看一下。

张强下车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就上车继续开车回公司。

刘丽以为张强真的是撞了一条狗，只是当时吓了一跳，过后就没放在心上。

二

接下来的几天，张强好像变了一个人，总是打不起精神，心里像有事似的，和别人谈生意也走神。刘丽看不下去，就问张强：“是不是阴谋没有得逞，心情不好?”

“请你嫁给我吧!”张强没有直接回答，再次向刘丽求爱。

“你要娶我可以，那我以后可要占你公司三分之一的财产，你愿意吗?”刘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张强不解地问：“你要三分之一并不难，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說要三分之一，其实并不过分。你想，你这公司创业以来，我就一直在为你打工，为你出点子，可以说，你的公司今天的成功有我的一半功劳，而我从来不曾对你提出什么。但如果你要娶我，我就要提出来要三分之一，这样是为了防止和你结婚以后，你再把我甩了。如果我有了三分之一的厂里财产，我就不怕你甩了。你说是不是?”刘丽开门见山地说。

刘丽说得句句在理，张强心里也承认，这公司的财产分给刘丽一半也不过分，而且，她这样坦诚地说出来，张强反而觉得刘丽是真心。她平时从来不提公司财产的事，只是如今他要和她结婚，她才提出这样的要求。再说；刘丽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刘丽“值钱”。

张强一直在为撞了一只狗心烦，觉得这是件倒霉的事，如果办了喜事，来冲冲晦气也好。张强答应了刘丽，并在很短的时间内，把结婚手续和公司财产的分配手续一同办好了。张强并不觉得这样吃亏了，公司财产的三分之一算什么?刘丽这个人才是他所爱；有了刘丽，再创几个这样的三分之一，都不在话下。

办完手续后，张强精神状态好多了，他相信民间“冲喜”的说法，撞狗事件的烦恼真被他的喜事冲淡了。

和刘丽的婚事办得很隆重，办了50桌，亲朋好友都来了，刘丽很满意。刘丽很重视自己的婚事，她觉得，对一个好女人来说，结婚就应该只有一次，对这一次就要根据自己的经济实力，办得像模像样。

丝丝作为朋友也来了。看得出来，她的脸色不太好，但她还是祝贺了他们。私下里她问了张强一句：“跑一趟郊县把她搞定了，然后就把我甩了?你怎么解释?，

在这喜庆的场合，张强不知道怎么向丝丝解释，只对丝丝说：“缘分吧!”

“缘分?就这样简单?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丝丝是在生意场上跑的人，见过世面，经得起风风雨雨，她微笑着对张强说，并没过多责怪张强，只是目光里流露出琢磨不透的神情。看到丝丝的目光，张强心里觉得对不起丝丝。

毕竟是新婚的喜庆的日子，张强把丝丝的不祥之言忘了。特别是新婚之夜，让这三分之一的财产给她值得。

新婚的第一个早晨，张强起床亲自做早餐，然后再叫刘丽起来吃。看到张强这样对待她，刘丽心里很是满足。她一直坚持自己的贞操，换来的是丈夫对自己的尊重。

吃完老公亲自做的早点，她幸福地对老公说了一句：“老公你真好，谢谢!”

三

张强对刘丽说：“我们从小相隔那么远，怎么就走到一起来了，真是天意啊!是老天爷把你安排给我的。”

结婚后的第二天，刘丽才有时间轻松下来看一下报纸。可是拿起前几天的报纸一看，刘丽吓了一跳。报纸上有一则消息说是郊县发生一起交通肇事逃逸事件，致使一晨跑老人丧命，时间是她和张强那天早上回来的时候。

刘丽把报纸递给张强，看到报纸的张强脸色一下子变了，沉默了一会，张强才语气沉重地说：“是的，是撞了一个老人。”

听张强这么一说，刘丽一时也脸色煞白。刘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刘丽知道，撞死人的肇事逃逸罪至少也得坐7年牢，这可咋办?

按报纸上的消息来看，交警部门还不知道肇事的是张强，但刘丽还是问：“怎

么办?”

“怎么办?我要是自首的话，当时我不留在现场了?我估计老头肯定是没救了，才用我的那个大众卡打了急救中心后开车走了。”张强说。

刘丽明白张强的意思，但此时刘丽的心里很不舒服。她想起自己父亲曾经被一辆摩托车撞断了腿，那肇事人逃走后，他们家气愤万分。刘丽相信，此时老头的家人一定也万分气愤!

“张强，你这样做就不对了，当时你就应该救老人的。就算他死了，你要是救了，尽了自己的力，就算赔钱，心里也会好受一点，也不会算是肇事逃逸。我想，你还是去自首吧!”刘丽坚持说。

张强哪里听得进去，对刘丽说：“你不用管，我知道怎么办。”

刘丽知道张强决定了的事，他是不会改变的，她不想再劝什么，但还是说了一句：“你还是自首吧，你要是不自首，等到别人来抓你的时候，情况就严重了。”

在刘丽和张强谈话的第二天，公安人员就来了。张强以为喜事可以冲掉晦气，但还是没有冲掉，该来的还是来了。

刘丽看到警察要带走张强，问了一句：“他犯什么法了，你们要抓他?”

“有人举报他是交通肇事逃逸者，他得接受我们的调查。”警察没有过多的解释，把一份报纸扔给了刘丽，把张强带走了。

刘丽没有跟着警察到公安局去，而是去找律师事务所。她要找一位好律师，为张强辩护。

张强被抓进公安局后，承认了逃逸的事实。律师和张强交谈后，认真地为张强减轻罪行搜集材料。他在法庭上辩护说，张强在事发后，还是做了一些有益的事。他为老人拨打了120，只是因为害怕，在打了120电话后，他还是走了。120接到电话后，及时赶到了案发现场，但老人因伤情太重，已经死了。在律师的努力下，张强履行了民事赔偿，法庭根据事实，按逃逸罪中最轻的刑期判了张强3年。

四

从撞倒老人的那一刻起，张强就害怕坐牢。现在判下来了，张强反而轻松下来了。但此时的张强在想另外—个问题：这是谁报的案?

按张强的想法，当时是早上5点多钟，路上根本就没有行人，而且还有雾，没有人会看到他的车的；就是有，那他怎么不在当时受害者家属发悬赏的时候就报案，而是过了几天才报?

看来报案的人只会是刘丽了，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是他张强撞的人。

想到是刘丽所为，张强有些后怕。要是这样的话，那刘丽在当时就知道他张强撞人了，而且回家后也知道把老头撞死了，然后她在自己求婚的时候马上答应了，并很快结了婚，要了他财产的三分之一，再把他送到牢房里……

张强不敢再往下想。张强认准是刘丽所为，全身都出冷汗。没想到，表面上正直的刘丽，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这可怎么办?不能这样白白地让刘丽把他的财产占去了。但是，在牢房里，要把自己的财产要回来，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丝丝出现在他的面前。当看守说有人来看他的时候，他想不到会是丝丝来看他，看到丝丝他的第一句就是：“对不起，丝丝。”

“你还知道对不起我?看来你还有点良心，我以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行了，我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你和这样的女人结婚，有什么下场。”丝丝像是很解恨了一样，说完就要走。

张强很理解丝丝的心情，是女人都会这样想，只不过丝丝说出来罢了。这说明她是爱自己的。

想到这里，张强觉得自己的选择错了。这时的张强才懂得，并非只是处女的女人就是好女人。这时，张强想起了丝丝的很多好处……

“丝丝，能帮我一个忙吗?”就在丝丝转身要走时，张强叫住了丝丝。

丝丝哪里有心情帮张强什么忙，她恨还恨不过来呢。但她还是回过头来，听他说到底要她帮什么忙。

张强把自己需要丝丝帮的忙说了，丝丝一听要帮这个忙，就来精神了：“要我帮这个忙，好说!在生意场上滚打了这么多年，我办这事你尽管放心。”

五

张强坐牢了，厂里的事都要靠刘丽。刘丽想，现在厂子她说了算，一定要按她的思路来发展。刘丽是坚决反对张强从前的思路的，张强几年的发展，有两个突出的特点：一是偷税漏税，到现在，张强的厂子还未到工商税务登记，只是搞关系混过关。刘丽不愿意这样，做生意就要做守法生意，这样的生意才有发展；要不然那是永远做不好的。二是没有善待员工，员工除了拿点死工资，没有一点福利，什么劳动合同、劳动保险全都没有，还经常拖欠员工的工资。

刘丽第一步就把厂里的有关手续统统办了，还为几个在厂里工作时间长的员工办了劳动保险，鼓励员工在厂里好好干，说她也是做员工出身的，会体谅大家的。刘丽不但为老员工办了劳动保险，还把张强当初为了留住员工有意拖欠的工资都补发了。刘丽对员工说，只要当老板的对员工好，她不相信员工不愿意来她的厂工作。

刘丽这些做法当然好，但刘丽没想到，一个厂子的生产要搞好，不仅仅只是依法办厂，不仅仅只是把员工的福利搞好，更重要的是要有订单。没有订单，那些办法也是没用的。但要拿到订单并非易事，张强在的时候，这些外面的事情全由他办，她刘丽只管生产就可以了。刘丽这时感觉到，对外这一套还不是她们女人做的事，她几乎应付不过来。有关系的老板，一会儿要和她谈这，一会儿又要和她谈那；有时還要陪老板们喝酒，有些老板还提出要进歌舞厅。能理解刘丽的老板不会勉强她，但有的老板想占她一点便宜，当得不到满足时，就在生意上卡她。好几笔业务就是因关系处理不当而告吹了。

刘丽不愿意让张强出来时看到他的厂没有了，她想等张强出来时看到他的厂子生意更好。可是，张强进牢房不到三个月，工厂的业务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再有一个季度拿不到业务，就没有周转资金，厂里不但开不出工资，连工人的伙食也供不上了!

张强不容易，从5万块钱开始租房办厂，经过几年的工夫，有了这样的规模，买了车，还有50万元的周转资金。可是，那场车祸让他赔了20万元，另外还花了5万元，50万元去了一半。如果厂里再拿不到订单，剩下的这一半也会被消耗掉的。

就在这时，丝丝带着一名叫陈珊的业务员出现了。丝丝说：“刘丽，你做厂里的内部管理是把好手，但在生意场上，你就远远不如张强了。看在张强的分上，我来帮你一把。”

上次探监的时候，张强提过要丝丝帮助的事，只是当时自己不好开口向丝丝求助。现在丝丝来了，刘丽是求之不得，马上到酒家请丝丝。

酒桌上，刘丽觉得有点对不起丝丝，把张强抢过来了。刘丽内疚的话还没说完，丝丝就抢过话：“婚姻这东西，要讲究缘分，你和张强有缘，他就是你的。好了，不说这些，说说需要我帮些什么。”

刘丽说厂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拿到订单。丝丝说：“我那里正好有一批急需加工的原料，你接过来做吧，具体情况让我的业务员和你谈。”

陈珊把这批货的生产价格和要求跟刘丽说了。刘丽一听，知道这样的价格比市面的确优惠一点，就说了一句：“这可是优惠我呀!”

“我可是看在张强的分上，才给你优惠。不过，做生意我们还是讲原则的，你

必须达到我们的要求，要是达不到，可要按合同来的。”丝丝一边说，一边叫陈珊把那份写好的合同给刘丽看。

刘丽看了合同，合同很正常，看不出半点漏洞。她二话没说，就签了这份合同。

拿到这份合同，员工们一下子又有活干了，这一下刘丽放心了。

厂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刘丽安排好厂里的工作后，特意到监狱看望张强，并告诉张强，他们的宝宝在她的肚子里有四个月了。可是张强听了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反而对刘丽说：“孩子打掉吧，我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做孩子的爸爸?我们迟早会分手的。”

“张强你说什么呀!你要坚强一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你要乐观一些，几年很快就会过去的，孩子有我。”刘丽鼓励消沉的张强。

“好，我会坚持住。不过我有话在先，你要是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有什么事．那我可得要这孩子的。”说完后，还没到规定时间，张强转头就进监狱了。

刘丽摸不清头脑，但她还是理解张强，一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关进了监狱，心里哪能好受呢?

六

刘丽肚子里怀着孩子，还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丝丝说过了，只要做得好，以后她接到的订单，就叫刘丽来做。刘丽想，有了丝丝帮忙，她的厂子就不怕。

样品生产出来后，刘丽特意亲自登门请丝丝鉴定，看合格不合格。丝丝叫跟随她的业务员陈珊看，陈珊看后说样品不错。刘丽这才放了心，加快了生产速度。

正当刘丽加速生产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刘丽厂子的仓库起火了!

仓库起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丝丝那里运来的原材料，加上原先还有一些库存，一下子把厂子的家底都烧没了!

刘丽知道这下子完了，虽然厂子没烧着，但这一把火也等于把厂子烧掉了。本来就没什么家底了，按丝丝的合同，要赔她的违约金以及原材料，这不把厂子都赔给她了!

刘丽一下子昏过去了。刘丽醒来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急忙问：“我怎么躺在这里?”守在一旁的职工告诉她仓库起火的事，她才想起来。

刘丽躺不住。她的仓库怎么会起火?几年来不是好好的?她怀疑一定有人搞破坏，就拿出手机报了案。

刘丽不想把这事对张强说，从他手里接来的厂子，不到几个月却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在牢房里本来就心烦，还给他添烦，怎么对得起他?还是自己处理好了再跟他说吧。

刘丽先找到丝丝，想试探一下丝丝的想法。丝丝听了吓了一跳，惊恐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可怎么得了?你这不是害了我吗?”丝丝告诉刘丽说，这批产品并不是她自己的，她不过是中介，赚点中介费。

刘丽本来想跟丝丝谈一谈赔款的事，给她宽容一些时间，让她贷款买来原材料再生产，这下看来是不行了。但丝丝还是说：“我跟别人谈一谈，再想想办法。”

第二天，丝丝派陈珊来告诉刘丽：“我们老板没办法，也是和别人签了合约，而且这些原材料是进口的，就算有贷款都买不到，只好按照合同办事。”

七

调查人员断定仓库起火原因是线路老化造成的。这线路是张强开厂的时候自己安装的线路，也许买的电线质量就不过关。刘丽只能怪自己，这么多年了，也没检查一下线路。

按照合同，刘丽要赔丝丝违约金和原材料费共计50万元。刘丽只好把厂子卖掉，自己只留了几台机子，到郊区租了一间不到200平米的低价厂房。

有一点令刘丽没想到，她手下的几十名员工，没有一人离开她的厂子。员丁们对刘丽说：“你对我们这么好，你越是在困难的时候，我们越不能走。”

看到这些员工这样对她，刘丽又鼓起了勇气，她决心带领这些员工，再把生意做起来。

自从仓库起火后，刘丽就没去看过张强。她不敢去看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直到把郊区的厂子办好后，刘丽才去看张强。张强第一句话就问：“厂子怎么样?”刘丽说：“还顺利。”

“好，顺利就好，我怕你有什么事隐瞒我。看你瘦成这个样子，你要好好吃点营养，把我的儿子养好。”张强说完之后，又是一副冷淡的面孔对着刘丽。

刘丽觉得张强有点不对，但想到他是一个坐牢的人，心情肯定不好，就没想那么多。她告诉张强：“还有个把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下一次来，就带孩子一起来看你。”

看望张强回来后，刘丽挺着大肚子和一些客户联系业务。现在正是生产繁忙季节，很多厂找不到足够的员工，只得找上门来要刘丽做，因为刘丽厂里留得住员工。

刘丽的厂子又繁忙起来。这时的刘丽不但注意生产质量，还很注意安全生产。她培养了几个得力助手，分别为她管理行政事务、技术质量和安全生产，自己则主要和客户联系订单。

一个月后，刘丽生产了，生了个儿子。

儿子出生后，看起来很瘦，刘丽不忍心带儿子去见张强，她想把儿子养胖一点之后再去。

厂子走上了正轨，刘丽除了接订单，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儿子的身上，儿子满月后就长胖了许多。刘丽打算过几天带他去见张强，也好让张强为儿子取个名。

就在刘丽准备去看张强的时候，监狱里打来电话，说张强出事了，要她马上到医院去。

八

刘丽赶到医院，看到张强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监狱负责人告诉刘丽，张强是在见一个人后，情绪失去控制，一头撞在墙上受伤的。

怎么会是这样?是不是丝丝告诉了他厂里的事?刘丽马上拿出手机，打丝丝的电话。

丝丝的手机停机了，刘丽又打到她的办公室，接电话的是刘丽认识的陈珊，她告诉刘丽，丝丝上个月把公司卖给她了，自己跟一个老外去美国了。陈珊反过来问刘丽：“是不是想知道丝丝和张强的事?”

刘丽当然想知道。陈珊告诉刘丽，丝丝昨天从美国打电话让她转告张强，占了别人的便宜要付出代价的，他张强的代价就是坐牢和他的厂子倒闭。

从陈珊口里知道，打电话报案的就是丝丝。丝丝知道张强要和刘丽结婚时，就想报复张强。刚好看到郊县一则悬赏寻找肇事司机的消息，她想起那天刚好自己也在郊县的宾馆，发现登记本上有张强和刘丽，看他们是分开住两间客房，心里还很高兴，就很关注他们。可第二天一大早就发现他们走了。她心想，这受害者也是这么早遭的车祸，是不是张强闯的祸?为了搞清这个问题，丝丝专门看了张强的车，发现他的车有撞伤的痕迹。丝丝的气正不知往哪里撒，就马上报了案，还领了10万元的悬赏金。

可这时的张强还以为是刘丽报的案，并对来看自己的丝丝说了要夺回财产的想法。

陈珊还告诉刘丽：“本来就要出国的丝丝，突然觉得又来生意了，就答应下来，和张强一起为你设了一个圈套。厂子仓库的线路是张强亲自安装的，原来买的电线质量就不好，知道线路老化了，本来张强准备马上要换的，这下正好派上用場。张强告诉丝丝，他有个仓库钥匙放在什么地方，叫丝丝和刘丽谈成一笔生意，让刘丽往圈套里钻，然后在晚上不上班的时候，拿着钥匙到仓库里面，把从配电箱里接出来的线路短路一下，看到起火后，再出来把门锁上就好了，这一切你是不知道的，现在丝丝说出来也无妨，反正她也到美国了。”

原来是这样，这叫张强听了能不气吗?!他恨自己瞎了眼，竟然上了这个狠毒女人的当!

刘丽理解此时张强的心情，但愿张强不要有事，要不然刚出生的儿子就没有老爸了。

刘丽问医生张强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医生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他不过是自己撞墙，一时昏迷。

听了医生的话，刘丽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于是，她想到儿子，叫儿子来摸摸他，也许他就会醒过来。

刘丽叫人把儿子送来了，她拿着儿子的小手，不停地在张强脸上、耳朵边摸来摸去。

还别说，儿子这么一摸，竟然把张强摸醒了、他看着刘丽和旁边的小家伙，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一把将儿子抢过来：“儿子，快快快，叫爸爸！”

“儿子才一个月，叫什么爸爸?就是会叫爸爸了，也没有必要叫你爸爸。你受了别人的骗，却只想到你自己，想一走了之，哪里有想到我们母子俩?”刘丽不想过分地责怪他，只是轻声细语地敲敲边鼓

张强听出来刘丽知道了他的事，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刘丽不愿意张强消沉下去，就告诉张强，他们的厂子在郊区又开起来了，而且员工们对地很支持。张强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受到那么大的打击，还能再开起一个厂子，真是不容易啊!

“刘丽，让你受苦了，真对不起你！”张强愧疚地说。

“我也对不起你。看到你不愿意自首，第二天我去报了案，说老人是你撞了。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丝丝已经报了案。我不愿意我们生活在愧疚当中，该承担的法律责任我们必须承担，这是我的原则。可是，你当时不理解我，以为我是为了要得到你的财产，以为送你进牢房就是为了害你。”刘丽也说出了隐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

“通过这件事，我终于明白了，任何人都要在法律范围内行事，违犯法律，是要受到惩罚的。”张强深深地感悟道。

这时刘丽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知道，她的心思没有白费。

(责编：小川图：刘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