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龙
从演死人开始
我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童星做起的,大约6岁的时候,爸爸把我几乎是“卖“到了戏剧学校,从那以后就开始跟着师父学京剧。那时候很苦很苦,我只要有饭吃、有觉睡就很知足了。拍的第一部戏叫《梁山伯与祝英台》。最开始的时候我只能演死人,第一次演的时候,导演狠狠地骂我,“不要动,你已经死了,肚子还动什么”,这时候我很沮丧,觉得自己居然连死人都演不好。后来我开始细心地琢磨,什么时候应该吸气,什么时候应该闭气,什么时候镜头会对准死人,该怎么死,这样,一次又一次,我终于成了“死”得最好的人。
给人擦车用牙签挑缝
我当年的梦想是做一个武术指导,因为我觉得他很威风。要做一个武术指导就要先懂得镜头,我做了两年拿镜头的人,扛了两年镜头。
那时候电影圈武行有一个很有名的人,他地位很高,有许多小弟、跟班,我也混在中间,算是小弟的小弟。为了能让他注意到我,当我知道他来片场铁定要经过哪些地方时,我就每天都站在那里,在他面前露一脸,让他看见我,后来有一天他终于停下车问了我一句:“你是跟我的吗?”我说是。他于是让我上他的车,一路上我坐得很规矩,什么也没有说。到片场后他让我帮他擦车。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擦过这么干净的车,每个缝隙,都用牙签来挑干净。后来他就每天都接我上班,我每天都帮他擦车……最后我终于成了这位武术指导身边的红人。
脑袋开刀
受伤次数数不过来,像这里断过一次,这里断过三次,这里烧伤过,这里烂过,这里裂过,这里开过……反正从头顶到脚趾,全身没有一处没有受过伤的。以前拍电影没有保险,拍火戏时,用真火,眼毛都烧没了,真火和假火是两回事,拍戏时就是在玩命。我的电影到今天还是有很多人谈,而且拿到法国好多大学里当教学资料,我觉得很骄傲。
要说我至今印象最深的一次受伤就是我脑袋开刀的那次。那时候在南斯拉夫,又有战乱,医疗水平也不高,我真以为我会死掉。因为那个事情的影响,我现在做事是今天的事情今天做,我只想今年做什么,不想后年。生命是这么脆弱,所以我不会浪费我每一天的生命。我不说我对得起社会,但最起码我对得起我自己,应该说,开刀那事把我整个人生观都给改变了。
幸运只能用几年
很久以前,曾有报道称:某年成龙全年的收入有多少多少,很多年轻人艳羡的不得了。但是这是我多少年拼出来得到的。年轻人不应该总是看到人家的收获,而要多想想人家背后是怎么付出的。
作为艺人要有多方面的才艺,在美国,我从和人家沟通ABC都不会讲,到今天我能在美国电视台做直播节目。听不懂没关系,要知道问。我是山东人,以前不会讲山东话,但是我现在会讲山东话,会讲上海话,会讲福建话,会讲韩语,会讲一点日语。以前老一辈的演员除了漂亮的演技,还会唱歌还会跳舞。现在的演艺界、歌唱界的年轻朋友才技不够,他们有很好的环境,十五六岁就出来唱歌,但是唱歌也唱不好,填词也不会,弹也不会,只是很漂亮很帅,只是很幸运地有人把他捧出来,这样的人很快就会冷掉的。
我们讲的是实力,幸运只能用几年,实力却会永远。
(罗坤摘自《名人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