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忠
这人呀,就这么回事我,有的人就那么横,有的人就那么软。这是天生的?还是让贫富地位闹的?我们眼前就是这两种人,一位是身份不明的“贵族”,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位置,在火车的咣当声中躺在座位上悠然自得;一位是地道的“土包子”,依靠在走道上嗅著“贵族”的臭脚丫子打磕睡。“土包子”刚上车时,“贵族”就已占着三个座位,五十来岁的“土包子”满脸堆笑,请那位四十来岁的“大哥”让个位置。但他的“大哥”却把他臭骂了一顿,让他一边呆着去,远远的!
咣当,火车猛地一震。酣睡的“土包子”被“贵族”的臭脚丫子吻了一下。“土包子”醒了,愠怒地瞪圆了双眼,将那双臭脚丫推了一下,又将后脑勺依在靠背边缘睡去。
有戏!我的同伴小李附在我耳边说。“啥戏?”“等会瞧。”这家伙鬼点子很多,但没一个好的。
“土包子”发出轻微的鼾声,小李看一眼流着涎水,睡得死猪一般的“贵族”,猛地将“贵族”的臭脚蹬了一下,臭脚丫子实实在在地在“土包子”臉上吻了一下。“土包子”猛地跳起来,嘴里骂羞他娘的,你欺……但他看到“贵族”的睡相,又坐下去睡了。
“有个屁戏!”我附在小李耳边说。小李挤挤眼说:“往下看。”我用手势制止他,但他笑笑,用手势制止我的干预。
又一次脚丫子吻嘴巴的恶作剧重演,“土包子”站起来,二话没说,双手抓住“贵族”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他娘的,你欺负人!”“谁……谁欺负你了?我睡得死死的。”“别你媳的装蒜!三番几次地拿你的臭蹄子往我嘴上戳,你会不知道?!”“我……我喊乘警。”“你喊——”——嗵!一拳头。“一边靠靠,让老子也坐着就饶了你!”
“好,好好!我往里靠……”
我心里直为小李和“土包子”叫好。
一乘警跑过来:“干什么?干什么?”小李满脸热情:“没事儿,没事儿,他睡觉发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