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归

2006-05-05 08:02范林青
读与写·小学中高年级 2006年4期
关键词:鹧鸪绿茵雪峰

范林青

可能是无休止的学业压力给了我沉重感,我对自己说:离开吧!去找一个可以有梦的天堂。

于是便在地图上找了一个陌生的地名:若尔盖草原。

就是这儿了吧!

一切准备就绪,坐在车上,我却对目的地产生了疑问——那里真的可以找到梦的源泉吗?我不愿一个假期就这样被浪费掉。

经过一夜跋涉,次日清晨,在幻想的微微徜徉中,车子翻上了海拔近5000米的鹧鸪山。潆潆云雾缭绕峰岭,缕缕阳光插入晨曦。从、来没见过一座山有如此多种颜色,墨,青,深绿,浅绿,黄绿,灰……稀薄的空气笼罩着整座鹧鸪山,朦胧的神秘面纱下是怎样的清秀或磅礴?车子竟已翻过大山,行驶在了辽阔的若尔盖。

熄火,下车。

黄河流经若尔盖一段被称为“九曲”。尽管它有着黄河澎湃的血统,但它与所有草原上的河湾一样,安静而蜿蜒。它带着浓郁的草原气质,清爽底下透着一股豪迈,幽静里头巧夺藏着一丝激情。虽不见大漠弧烟、长河落日,我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憾。如此清秀的河,竟能一股一股汇聚成养育华夏儿女的乳汁,这就是草原的河。

徒步漫游在这草原上,一时竟不知何处是北。头顶是不落的艳阳,眼前是逶迤的雪峰,脚下是绵绵的绿茵,秀丽与雄伟交织,激情与淡定融合。羽毛般轻盈、白雪般洁柔的片片薄云任意飘落在锦蓝的绸缎上,忽然令我想起多年前与一帮乳孩儿狂奔在遍布鹅卵石的河滩上,放飞承载着幼年梦想的多彩风筝。当时的天,一如今天,不是画笔可调出的蓝,是那么美,那么纯,那么自在奔放。

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峦嶂,层层叠叠。终年冰封的雪山带来千古的幽然与肃穆,阳光给它崎岖的轮廓镶上了一道神圣光环。我猛然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将那些雪峰奉为“神山”——那是对信仰的寄托,对巍然的敬慕。

草原上刚下过雨,湿漉漉的草原尖儿上挂着晶亮的露珠,摇摇欲坠,熠熠生辉。绿茵中掩着不少害羞的脸——那些不知名的野花姹紫嫣红,让我感叹自己眼界之狭窄。再往前走,是若尔盖的一个重要景点:月亮湾。它从远方蜿蜒而来,集日月之光芒、星辰之静谧,缓缓地淌过,动静不大,意境不小。那潋滟的波光,不正是我淹没已久的渴望吗?那澄澈的浅湾,不正是我遗失多时的追求吗?月亮般的小河,听着就像是童年的歌谣,看着更像是孩提时代的回忆。悠哉的马牛羊闲荡在岸边,时不时地还下水打幾个滚儿。光影下,人,动物,自然,当年画笔下的疯狂想象,与如今眼前的景致竟奇迹般地重合了。

仰望苍天,忽见雄鹰掠过,心中不免一阵激动。活了这么多年,不知唱了多少遍“我们是新时代的雏鹰”,而此时。才真正折服于那种饱经风霜仍然傲然展翅的倔强。

夕阳西下,天色昏黄,若尔盖草原呈现出另一派迥然不同的景象。耳闻牧人放歌,眼见炊烟袅袅,多情霞照映着若尔盖——这座粗犷而秀气、神秘而亲切的草原。

这一刻,我找到了梦的归宿。

(指导老师:刘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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