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平
最早接触“海鸥”是在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那时我在师专读书,对摄影也没有特别的爱好,课余时间偶尔借同学的或租照相馆的海鸥4A、4B相机,装上黑白胶卷乱拍一通。然后出钱由照相馆做后期加工,也不懂什么冲洗放大等暗房技术。转眼20多年过去了,现在回过头看这些平实朴素的黑白影像,再回想当年的情景,真是感慨万千。记得一次春游,在一个小水库的大坝上拍小组的合影照,用的就是“海鸥”4系列,我那时才十六七岁,情窦初开,正像歌德所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心里虽然很想和同班的女同学靠得近一些照相,由于害羞,表面故意在蹲的时候分开一些,现在都觉得滑稽可笑。
真正成为摄影发烧友是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那时我才教了四五年的书,因病在家休养,心情一片暗淡,为打发时间,凭借大学时代对摄影的一份爱好,借来摄影书报,认真钻研起理论,但没有自己的“武器”。后来,同校的一位好友爱好新闻报道,也需要买一架照相机。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海鸥”这一著名的民族品牌。不过当时彩照正在普及,再买120-4系列已不合适宜,就考虑购买135机型,到当地的照相馆一问价格,我俩就楞了半响,伸出的舌头一下缩不回来,海鸥DF-1型带标头要500多元,而当时我们每月的工资不超过100元,“海鸥”DF对我们这两位穷教师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傲的金丝鸟,我们没有实力把它娶回家,只能望机兴叹。后来,我的那位好友购买了一架100多元的红梅牌相机,以解燃眉之急。我因无新闻报道的爱好,买相机高不成低不就,只有重新拾起摄影书报,继续我的理论学习。直到我结婚的时候,我母亲的一位好友知道我喜欢摄影,特意买了一台DF-1型相机送给我作礼物,我终于有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宝贝工具,至今,我一直对母亲的这位好友怀感激之情,由于她的帮助,我才结束了空谈理论的摄影生涯。
1991年我又购买了海鸥DF-300机身和MC1.8新型标头,尽管DF-300是引进美能达低端的300生产线生产的,但在国内却是当时最高档的国产相机,由此可见民族相机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海鸥DF-300采用电子快门,比DF-1型轻巧许多,调焦屏也远比DF-1型明亮,还增加了光圈优先自动曝光功能,随着发烧度的提高,我觉得一个标头不够用,又购买了海鸥135mm中焦头,这样,我一共拥有两台海鸥机身和3个海鸥镜头。后来那架DF-1型转让了,但DF-300一直使用至今,除了刚刚购买时出现卷片失灵的故障维修过,至今再也没有出现任何故障。光阴如箭,时间一晃又过了10多年,“海鸥”为我的业余生活增添了不少亮色。一方面我自鸣得意的几幅所谓的“作品”基本上都是我用海鸥机拍的。例如一次乡下的教堂前有两个小男孩在做游戏,我们看到我手上拿的海鸥相机十分好奇地问这问那,一会儿,他俩对相机没有了兴趣,拿出作业本趴在长条凳上专心致志地讨论起作业题来,完全忘记了我这个发烧友的存在,我趁机端着“海鸥”凑上去咔嚓一下,后来这张照片被《中国教育报》刊用。另一方面,摄影是个高消费的爱好,一般人称为贵族爱好,我等乃平民之辈,为维持这一贵族爱好,无奈之下,偶尔搞点有偿服务,赚几个小钱,用于购买胶卷相纸之类,以达到以文养文的目的。在这方面,两台“海鸥”也没少给我出力。
通过这10多年来对海鸥DF相身和镜头的使用,我有几点体会:
第一,发烧圈有句行话叫“狗头不如牛头,牛头不如人头”,确是经典之言。海鸥相机镜头无论机械光学、电子素质都和日德产品有较大的差距,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对我们这些囊中羞涩的穷发烧友来说,应该明白“一分钱一分货,一块钱三分货”的道理,没有必要勒紧裤腰带去购置价格昂贵的进口顶级器材。如果想要拍出好照片,关键还是要多看多想多实践。除非你是个器材发烧友,发烧的是器材而非照片,那就另当别论。
第二,同是海鸥镜头,定焦头的成像质量明显比变焦头好,如果你对像质有较高要求,则尽量使用定焦头。
第三,海鸥镜头最大光圈成像不理想,使用中应尽量避免,这是镜头的通病,收缩一档光圈后,像质即有明显的改善。最佳光圈分辨率与同档次的日产镜头不相上下。
尽管我现在已拥有性能更好的相机,尽管“海鸥”还是这样或那样的不尽人意,但我始终没有放弃“海鸥”。“海鸥”是我发烧道路上的“初恋”,也是我心目中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