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细节/爱是相互温暖/相爱与相守

2005-04-29 02:13:21儿等
幸福 2005年3期
关键词:谈笑热茶习惯性

静 儿等

爱其实很简单,爱就是你生命中的细节,就是那些不为人注意的瞬间……

大家围坐在她的病床前,说笑着。贴墙的管道缺口前处,露出两寸长的用黑色胶布绞在一起的电线头,正挂在她的上方。谈笑中,他探过身,将手伸到她的脑后,把那电线头塞回原处。动作那样自然,那么随意,大家仍旧谈笑。

这一切我看在眼里,心中又多了一份感觉。从我走进这个病房开始,就注意到这线头,还特意察看过,认为并无大碍就没去管它。可现在,我却觉得,一向细心的我的“漏纰”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哪怕是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小小的磕碰,只要在他心中留下阴影,他一定要为她除去。

记得那天你和我一起过马路,面对汹涌的车流,你悄悄地站在了我的左边;当我们走到马路中间,你又悄悄地转到我的右边。每一次,你总是站在车汹涌而来的方向,给我以无言的保护。站在大街上,我突然想哭。心中暖意漫漫,却又像吞下一颗果冻,颤颤地冰凉。如果这大街上只有我们两人,多好!那一刻我竟然这样想,虽然我们并不是牵手的伴侣。

爱是相互温暖

坐在电脑前写字时,他总会点上长长的一支烟,然后一支一支地抽下去,满嘴苦涩,直到遇到她。她坐在屏幕对面,偶然一次视频时,看到他吞云吐雾,她说:不许抽烟!仿佛那烟隔了屏幕熏着了她,仿佛她是有理由管他的。他真就乖乖地举手把烟掐灭了,看到他投降,她笑了,很娇媚幸福的样子。那一刻,他喜欢上了她。

后来,她成了他的妻。她说要看他在电脑前写作的愿望成了最俗常的生活。她在身边时,他怎么能安心写字呵,他又伸手去掏烟,她按住了,转身去给他沏了杯茶。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看他写字。可他的电脑桌上却总有杯热腾腾的茶。而他,也不再把那支寂寞的香烟夹在手上。

她的手总是冰凉的。从外面回来,他就握住她纤细的手,用自己手的温暖焐热她的手。她手里的冰冷在他的手里一点点的化开时,他很幸福。有时,她就搂着他的腰,偎在他的怀里,让自己变成暖暖的小猫。

那些个很冷很冷的冬天,就因为她的一杯热茶,他的一双大手而温暖了起来。

再后来,他因文字而有了些虚名,每天的应酬多了起来,身边的知己也多了起来,说喜欢他文字喜欢他的人的女孩个个媚眼如丝,情浓似酒。

而她,依旧是淡淡的一朵紫丁香,只会给他一杯热茶。他进步了,而她还在原地踏步,他们之间有距离了,他想。男人需要被崇拜的感觉,而她不再给他任何鼓励,或者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分手很顺利,她本就不是个纠缠的女人。她要回到她从前生活的城市去。她伸出手,他愣了一下,握住了。那冷一下子就疼到了他心里。但只一下,她就把手抽了回去,丢下一句“多保重”,转身走了。

家一下子空了起来。快乐的单身贵族,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于是呼朋引伴,喝酒,狂欢,仿佛世界都因为她的离去而疯狂旋转,仿佛所有的平淡庸常都换成了夜夜笙歌的快乐。可是玩够了,闹够了,还是会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他很认真地想了想,头脑已经被酒精与太多的好话给麻木了,他看不清自己,甚至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坐在电脑前,开了机,好久写不出一行字来。习惯性地伸手去抓水杯,水杯如家一样,是冷冰的,是空的。习惯性地去掏烟,却发现兜也空了,好久不抽烟了。跑去楼下,买了盒烟,抽在嘴里又苦又涩。

天上飘起了雪花,想到她冰冷的手或许会握在别人的手里,他的心狠狠在揪在了一起。掐灭了烟,终于明白,最能温暖人的生活很简单:不过是一杯茶和一句不许再抽烟而已。

那个飘雪的日子,他决定去她在的那个城市找她。然后告诉她:他想喝她沏的那杯热茶,而他,想为她捂暖一双手,一辈子。

相爱与相守

恋爱的某一天,她问他:“你会爱我多久?”

他回答:“我爱你到永远。”他没有圆滑没有故作浪漫,他说这一句时,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以为他可以爱她到永远。

她复问:“那有一天你会不会离开我?”

他回答:“不会!我们永远相守……”

他给她蹩脚地唱“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他承诺说要让她做歌中的那个女人。

她幸福地笑了,也没有想过,将来相守的平淡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啃噬掉相爱时的浪漫。

他和她相携走了一段时间,看过路边风景无数,然后他的事业慢慢成功,慢慢由稚气散发出成熟的男人气息。所以她的失宠,也在情理之中。痛苦也许不是只她一人的,但相爱的简单,相守的困难,她开始慢慢体会,不是在家温存地做好他爱吃的饭等他回家或者将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让他每天出门精精神神就可以换得他的心也相守。

据说,左心房装老婆,那里温暖也安全;右心房装情人,那里浪漫而多情。或许一个人需要的只是两种感觉,当任劳任怨的她只能拥有其中一种感觉时,他只好到另外的人身上寻找另外一种感觉。而且偷的感觉,永远都比正当拥有要好得多,起码一点,刺激。

浪漫与平淡是我们人生中的两个朋友,浪漫是匆匆的过客,新鲜得让你还没回过味来便已消失,假如你要穷尽一生去追寻,等待你的只是无尽的失落,得到的惘然或者得不到的不甘心。平淡是要伴随我们一生的,很多时候你感觉不到它,甚至抱怨它,但一旦你用真心守住了它,你会比谁都充实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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