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飞
6年了,当初死里逃生的经历还时时萦绕在脑际,我的澳洲,朋友阿德里安.麦克格拉记者向我讲述了他的旅途惊险故事。
一架飞机在距离目的地几海里的大海上空坠毁,八位幸存者面临生与死的抉择,其中包括他在内的三位幸存者面对死神,坚定信心,与死神博斗六个小时后成功地游上了岸。
1999年5月8日晚,一架澳大利亚 VATO航班在猛烈的风暴袭击摇摇晃晃,情况十分危急。这架班机原准备着陆瓦努阿图首都维拉机场,不幸的是它一头扎进了距维拉港公里处的大海里。加上机组人员,11名乘客中,共有8人从坠落到大海里的飞机中逃出。
死里逃生的霍尔福德仍清楚地记着那可怕的一幕:当飞机急速坠落冲进大海时,巨大的水墙猛烈地撞击着飞机窗口——几秒钟前三位飞行员还面对面地坐着,可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得无踪无影,从此永生不得相见了。百分之九十的遇难者淹死时仍被牢牢地绑在座椅上。这次空难事故,飞机只在水面停留了三分钟:高耸的尾翼在巨大的风浪中翻卷起层层泡沫,下沉,不一会就沉没了。
霍尔福德大尉是步兵出身,年仅30岁。当他回头再看一眼那悲惨的场面时,不禁为自己英明的决断而暗中庆幸。在飞机坠入大海一瞬间,当其他乘客还惊惶失措的时候,他急中生智,迅速打开安全门,把他的妻子与几位邻居一起推出机舱。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果断而成功的。
脱离飞机后,他们并没有停留失事处漂浮不前期待被雷达发现而得到救援,而是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说服了大家,一起向岸边的灯光处缓缓游动,可是,这里到维拉港上岸的距离着实令人心悸。
接下来,他与妻子里克都决定保留身上的衣服和鞋。原因是他们都曾得到医生严肃的忠告:即便最普通的衣服也能减缓体温下降的速度。游了两个小时后,霍尔福德与同伴们决定改变行进的方向,向着更接近陆地的目标前进。
在那没有月光、没有星星的黑暗之夜,突然有两束打探失事飞机的探照灯照了过来,但一转眼就消失在茫茫的大海里。一位同伴无声无息地失踪了;另一位法国人也卷入海浪之中消失的无踪无影。面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他们只看到远方的岸上有两盏航标灯一闪一闪地发出微弱的光亮,孤独地等候在远方。
剩下的6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分队,大家默默无语,死一般的寂静。每一位幸存者都在夜幕中瑟瑟发抖。但是彼此之间还是冷静地通报了姓名。谁也没有料到飞机失事,谁也没来的及穿上救生衣。
虽说近二分之一的澳大利亚体育运动和娱乐项目均为水上运动,但是仍有许多澳大利亚人并不擅长游泳。霍尔福德身材魁梧,是一位出色的游泳健将,而他的妻子里克却连水都必须不愿意碰一下的人。在飞机失事的前几天,当他们在一起游泳时,霍尔福德还曾与妻子开玩笑—把她拽向深水区时,里克还惊叫不已,慌乱不堪。
即便如此,目前的窘境已迫使她不得不游了近1O公里之遥,而且还需要不停地游直去。霍尔福德则不不停地鼓励妻子:“浮起来,坚持下去,我们会胜利的!”
瓦特斯,这位太平洋传教区的牧师,他身材细长,用科学家的话来比喻的话,是—个十足的“速冻冰排器”。他估计自己游了将近100米的自由泳后,再也没有坚持用这种方式游下去了——“我撑不住了,再也游不动了!”,他说:“我感到浑身寒冷,颤抖、抽痉,口渴难忍,已经精疲力竭了。”
但是,我又一想,这时肯定有许多流言和传说,教堂里几百名的信徒会说,飞机已经晚点,让我们向主祈祷吧:上帝啊,我不愿看到那些可怜的人死去。想到这里,瓦特斯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把欢乐带给他们!”于是,他又继续前进了。
另一名幸存者是一位女医生,她告诉记者:“如果说从前我没有认认真真地爱过吉姆一次,那么这一次我要全身心地爱他一次,为他活一次!老实讲,是爱让我渡过了难关,让我游过那么远的距离并坚持到底。”
以经过4个小时的水中拉力,结果证明了霍尔福德的判断的正确的。最终,他与同伴包括他的妻子里克(32岁)、瓦特斯(51岁)、珍斯、尼万和女医生共6人步履艰难地上了岸。
逃生的八个人当中,只有五个人脱险,他们在惊涛骇浪中游了6个小时后才上了岸。这一漫长的过程包括了忍受着被可怕的水母叮咬的痛苦与浸泡在低温海水中危险。可以说这些幸存者为生活在海边的这个国家的同胞们上了一堂活生生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