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凌凌
兴奋剂问题已经出现了从专业运动员向业余运动员,甚至向普通的青少年学生渗透蔓延的苗头,而3月1日施行的《反兴奋剂条例》将给兴奋剂检测加上法律的注脚
国务院令在体育版块出现是个不大不小的话题,这次针对的是兴奋剂。2月3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签署了第398号国务院令,颁布《反兴奋剂条例》,自2004年3月l日起施行。
国家体育总局立即做出积极反应。2月4日,体育总局副局长、中国奥委会副主席兼反兴奋剂委员会主任李富荣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中国是国际上少数几个以政府名义颁布《反兴奋剂条例》的国家,它表明中国政府对反兴奋剂工作的严肃态度和严正立场。”
奥运年的“大棒政策”
每逢到了四年一次的奥运年,反兴奋剂这个话题总是会热起来,打击兴奋剂的“大棒”抡得又急又狠。
2003年3月5日,世界反兴奋剂大会上通过《哥本哈根反兴奋剂宣言》时,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宣布:除特殊情况外,任何体育比赛项目的运动员一旦药检呈阳性都将被禁赛两年。在他的铁腕之下,除了国际自行车联合会之外的大部分单项联合会都一一“归顺”。中国《反兴奋剂条例》的推出,可以说是顺应了这一大趋势。
从1989年起,中国就已建立兴奋剂检测中心,这个中心成立以来,已连续13年通过国际奥委会的年度复试,在国际上被列为A级实验室。而中国《反兴奋剂法》的制定,在2002年就已经提上了记事日程。
此次,李富荣还特别指出,《反兴奋剂条例》的颁布,对于我国承诺的把2008年奥运会办成历史上最出色的一届奥运会是一个有力的保障。
无疑,在这个奥运年的反兴奋剂主题下,中国走在了前列。
中国体坛:0.33%的躁动
中国体育界最早因兴奋剂被国际广泛报道的事件来自中国游泳界,那也是中国体育史上的耻辱记录。在1986年的汉城亚运会上,国家游泳队共计11名运动员药检呈阳性。
1994年广岛亚运会,中国游泳选手再次被查出服用了兴奋剂,在现代五项、冬季冰上项目、举重、女排、自行车、赛艇等项目上,开始陆续发现了“误用”“含有兴奋剂成分”中草药的运动员。2000年,曾经风光无限的“马家军”,也因为血检问题受到处罚。同样是在2000年,200米个人混合泳世界纪录保持者吴艳艳涉嫌服用兴奋剂。
到2003年的年末,饱受动荡的中国足坛终于没能守住它的最后一块纯洁之地,在具备了假球、黑哨等一系列“罪行”之后,国安球员张帅成了中国足坛服用兴奋剂第一人。
在中国,反兴奋剂的形势还出现了一些新的令人深省的动向,已经出现了从专业运动员向业余运动员蔓延的苗头,甚至向普通的青少年学生渗透。2003年,沈阳体校学生集体服用禁药事件在媒体间就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有关专家介绍,孩子们服用的是一种促红细胞生长素(EPO),属于基因兴奋剂,主要作用是增强人体的携氧能力,增强运动员的耐力。但它对人体的危害极大,长期使用可使人体血液粘稠,增加心脏负担,导致血液凝固、血栓等心血管疾病,甚至死亡。
2月4日,国家体育总局公布了2003年中国体育反兴奋剂统计数字:对运动员进行兴奋剂检测4896例,其中查出阳性16例,阳性率为0.33%。
要死亡还是要兴奋?
如今体坛上还流行着一则经典问答,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前,加拿大反对滥用药物组织主席、类固醇专家鲍勃·戈德曼曾经向198名世界优秀运动员提出这样的问题:“如果我有一种神奇的药物,它能使你们五年之内在包括奥运会在内的所有比赛中战无不胜,但你们吃了这种药,五年之后就会死去,你们愿意吃吗?”结果出人意料,竟有103名运动员(52%)回答说愿意吃!
体育竞技的无往不胜及胜利之后的巨大荣誉和利益竟然压倒了人们对于死亡的恐惧。
国家反兴奋剂委员会办公主任史康成在接受采访时说,为迎接2008年奥运会,中国将在北京建立一个新的兴奋剂检测实验室,仪器设备的数量和水平都要上一个台阶,还要组织一系列科研攻关,研究不同药物的不同检测方法。他承认,2008年奥运会对于中国反兴奋剂工作将是很大的挑战,“从检测数量来比较,按照亚特兰大奥运会、悉尼奥运会的检测规模的增长来计算,我们在两周内检测的尿样将要达到4000多例,还有血检,任务重大啊!”
新反兴奋剂条例的出台,如同中国反兴奋剂斗争一针强心剂。但反兴奋剂的斗争,却是一场长期而艰巨的漫漫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