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丫
大学同学罗刚的母亲因左后脑大面积脑栓塞导致右半身瘫痪住进医院,罗刚当时正远在美国迈阿密州攻读博士学位。
母亲入院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家里人不愿影响罗刚的学业,一直拖到医院下了数次病危通知后才打电话告诉他。
罗刚已经两年多没回国探亲了,为了能见母亲最后一面,他匆匆由大洋彼岸飞赴母亲病榻前。
全身浮肿的母亲已经昏迷了23天,面上臂上遍布针管器械,仅靠葡萄糖已经不足以维持生命,每天都需将胃管通过鼻子将250毫升牛奶输进体内。罗刚尽心尽力地侍奉着母亲,一个星期下来,他已瘦脱了形。
家人劝罗刚回美国,他却执意要等到母亲睁开眼见自己一面。
又捱过了一星期,大夫对罗刚说:“别再费心了,她早就没有意识了,你还是回家等着处理后事吧。”
罗刚当即勃然:“你有什么权力这么说,你又没死过!”
大夫愕然。
固执的罗刚紧握着母亲的手,依然故我地又熬过了几个日日夜夜,他相信母亲一定会睁开眼睛!
在母亲昏迷的第41天,母亲突然醒过来了,她那双大大的明澈的黑眼睛在一刹那将罗刚的心映照得敞亮无比,罗刚激动万分。
母亲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有尚能活动的左手轻轻抚摩着儿子的头发,罗刚落泪了,他为之执著守候的拳拳孝心终于感动了上苍……泪花和笑意凝结在母亲腮畔,母亲放心地去了……
你没有死过,你怎知生命何时才是真正的终结?
即便是对死亡已经司空见惯的医护人员,对于自己从未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也没有百分之百的发言权。
罗刚说,谁也不该孤独地死去,何况是我们骨血相通的挚爱亲人。
文/《八小时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