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营里的幸福

老　圈

２００２年１０月１０日，瑞典文学院宣布，将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匈牙利作家伊姆雷·凯尔泰斯。这一结果令人们大感意外。原因是哪怕就在这个结果公诸于众的前夜，全世界也没有多少人听过凯尔泰斯这个名字。

你也许从没听说过凯尔泰斯，但你不能没听说过奥斯威辛。奥斯威辛是二战时纳粹德国设在波兰的一个集中营。被投入集中营的人，轻则受到繁重劳役的折磨，严刑的拷打；重则被施以毒气，火烧，挖膝盖骨，秘密处决。地狱一样的奥斯威辛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死亡的代名词。在这种条件下，大多数人放弃了求生的意志。

１９４４年，年仅１５岁的凯尔泰斯被纳粹投入奥斯威辛集中营。虽然命运对他并不眷顾，但他却挣扎着活了下来。小凯尔泰斯开始用眼睛、用心，观察他周围的一切。由于饥饿，食物在他眼里变得那么美好；由于被奴役，偶尔的、微乎其微的自由简直就是上帝的赏赐。同样，随时都面临的死亡的威胁让他觉出生命的律动。后来，凯尔泰斯干脆把集中营的生活当作是一种正常生活，就像外面的每个人一样，虽然条件极度残酷，但却并非没有任何幸福的时光。

就这样，集中营给许多人带来的是厄运和绝望，给凯尔泰斯留下的却是爱和感激。凭着这个，凯尔泰斯不但活着走出了集中营，而且在以后漫长的几十年中，在贫病交加中，他都始终没放弃希望，没放弃对爱的信念。正如他在获奖致辞中所说的那样，爱是人类的最高境界，它存在于人类的精神国度，只有那些拥有爱、懂得爱的人才真正地活着。也只有懂得爱的人才有勇气面对人生中的巨大不幸，并在这种不幸中发现属于生命本身的快乐。

(责编江有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