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千不曾破坏过敦煌壁画

按：《中国文物报》不久前发表了张大千次子张心智的文章，对近来有的报刊登载张大千破坏敦煌壁画的文章提出批评，并以事实进行辩驳。现摘编如下，供参阅。

敦煌石窟历经一千多年，不可避免地要遭受到自然的和人为的破坏，这些破坏势必殃及到壁画风蚀、褪色、剥落、破损等。关于剥落两面壁画一事，张文写到：1941年初春至1943年秋，我曾随先父赴敦煌临摹壁画，前后约2年7个月。记得是在1941年中秋节前后，父亲陪同于右任先生及地方人士约20余人，参观各窟壁画，发现有一洞窟的两面壁画年久风蚀脱落，壁画与墙壁底层的泥土已呈半分离状态，画面被烟熏得乌黑，看不清原貌，但从破损部分可见底下尚有一层壁画。此时有随行人员上前手拉着上面欲裂的破壁想让大家看清下面颜色清晰的壁画，不料稍一用劲，坏壁随之破碎脱落。当时父亲虽然在场，但既未动口，更未动手，何罪之有？再据李永翘、郑重两同志文章披露，1944年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成立之后，也曾用同样方法取掉过败壁，剥出了数幅唐代壁画。然而不幸的是，当时社会上一些不明真相的人，道听途说，以讹传讹。记得有位专员，嫌父亲给他的画画得太简单，要求补画。父亲一气之下将画撕了，从此便埋下了祸根。他告到有关部门，说张大千“敦煌盗宝”、“破坏壁画”。为此，在父亲从敦煌结束临摹后，车刚到兰州，便遭到国民党军事检查站的检查。他们打开所有箱子，将临摹的壁画逐幅检查了约7个小时，最后不了了之。不料5年后，又有甘肃省参议会的郭某等人，以同样罪名控告父亲。此案经省政府调查结论全文是：“省府函复：查此案先后承奉教育部及函准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电复：张大千在千佛洞并无毁损壁画事情。”

在谈到近年社会上有人讹传张大千破坏敦煌壁画时，张文写到：为了澄清事件真相，四川学者李永翘同志曾于10余年前，两次去敦煌实地考察，历经数年，行程万里，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和证据，查清了此案。李永翘同志文中说：“无数不可辩驳的证据表明，张大千先生是清白的、无辜的，他并没有破坏敦煌壁画。这是40年前发生在我国文物界的一桩冤案。”他根据调查材料撰写了《文物界中的一桩冤案——记张大千破坏敦煌壁画的来龙去脉》一文，公开发表在1988年1月8日的《中国文物报》及其他报刊上，以彻底辩诬，并释众疑。”

作者最后说，先父张大千为了探索石窟艺术，作为一个普通画家，自筹巨资，远走敦煌，在那里率领门人子侄临摹壁画270余件，并为300多石窟编了号，又完成了约20万字的学术著作《敦煌石窟记》。记得当时父亲，白天在石窟中苦苦面壁，夜晚住宿在破庙里，日夜劳累，还要作画卖钱。那时，我们人员众多，开支庞大，尽管父亲每晚作画到深夜，但仍入不敷出，负债累累，最后，只有忍痛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古画卖掉，以维持这批人在成都和敦煌的一切费用。父亲对中华民族的千年瑰宝——敦煌石窟艺术一向是非常珍爱的，他曾较早向国家建议，将敦煌石窟收归国有，加强保护和管理。因此，他绝不会去破坏艺术，他绝不会自私到如此地步：“为了个人私欲随意剥损敦煌壁画”。（醒民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