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尤美玉
他和“Just do it”型的广告谈了一场恋爱,至于哪一个是最爱,置身其中已十多年的孙大伟,没有直接的答案,因为每一个都是一次,睛感的投入,现今他依然持续地谈看恋爱,像游击部队般,一场接一场……从来,他就不是典型的好学生,不懂为什么要读书?也弄不懂足足背了三天仍然背不出来的英国内阁制度,干他何事。
因为搬家,高中时孙大伟曾因插班考试没通过,而在罗东高中“寄读”。半年后,学校不要他了,只好再回屏东就读。
当他当完兵,似乎觉得应该要有所作为吧。在整理学生时期书件时,赫然发现一位英文导师所写下的评语,心中涌上阵阵的怒气,当场烧毁。当时的他找不到念书的动机,或许已麻木不仁,但他想着那时爸妈看了,一定很悲伤。因为上面写着“该生素质太差”,像一把剑刺入体内,在某个角落发作而隐隐作痛。于是他发“恨”图强,下定决心考大学。准备了三个月,考进了辅仁大学,在这里,他的人生似乎才开始,也找到了意义。
现在,他对儿子说:“如果老师和其他人对你失去信心,没关系。但你绝不能对自己失去信心。”有广告界教父之誉的他,笑谈“该生素质太差”时表示,也许老师是公平的,但却是一个没有情感的老师,而情感却是孙大伟一直以来创意的来源。
他认为:“创意上的瓶颈是不易出现的,通常是情感上的瓶颈。”当你用心、尽情自在地生活着。对你想说服的那群人有情感时,广告创意其实是源源不绝的,像水库般。真正的瓶颈应该来自于心中那份为谁而战的意愿枯竭了,这样的过程中,大量消耗的不是创意,而是对人,事、物的情感。
有着射手座事事好奇的特质、喜欢的东西太多,有涉猎广泛却不深入的缺点,然而走进广告的领域,孙大伟的缺点却成了优点。他喜欢“阅读”,当然这个广告顽童指的绝非只是书本,更包括?旅游、电影、工作……等,好奇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学习。如果这样的好奇动力消失了,人生似乎也就可以结束了。
多面向的展现是孙大伟与生俱来的一部分,以他这样的个性,如何能在一个职场久久不去呢?他老实地表明:“若一开始,知道这个职业要做一二十年,早就吓跑了。”只不过因为断断续续有一些不错又好玩的案子,也就为了早上帮人选举,下午却换成卖鞋子……等许许多多短暂的兴趣、挑战性与多样性,不知不觉就过了。
对于广告公司、客户与创意人间的微妙关系,平时不喜欢陈义过高的孙大伟,却也提出了“道义”的字眼,巧妙传神地比喻:“有时你为他(客户)卖命,改天因为别人价格低或人事更劝,就被他抛弃了;有时娘家(广告公司)突然叫你收拾行李回家,因为为了营业成长,她偷偷地跟另一个他联谊了,这种情形是没有道义可言,于是你会问到底为谁而战?”
孙大伟早已没有上述的固扰,他和一群有共司价值观的广告精英,决定走自己的路,让公司保持一定的体积、营业额,保持相当的自我与自由度,自己掌握方向盘,而非一味地要求成长,失去了基本的道义。
孙大伟将这群异军包括自己,定位为业界的“流寇”,而非千秋万世的王朝。然而这些流寇却有最扎实的专业,有着一流的广告素养。他们具有高度的机动性,可以出任特别值得卖命的任务,可以歼灭一个王朝的实力。他们将每一次的出差,郎视为一种旅游,挑战,而非例行性的工作,凡事自己动手做,否则会渐渐地失去战斗能力。
当流寇年老色表,手脚颤抖,无法和作品谈恋爱时,也要有勇气将自己解决掉。当然,持续谈恋爱的他,好奇心与情感未尝停止枯竭过,因为那是不分年龄的。
(杨小炜、蒋琳摘自台湾《讲义》2001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