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威士忌

●张白桦／译

贾德森·韦布是美国商人，他在纽约有一幢舒适的公寓，可每当夏季来临，他总要离开灰蒙蒙的都市到乡下去。他有套乡间小别墅，别墅里还有一个放猎枪、鱼竿、酒等东西的大壁橱。这壁橱他自己用，连他太太都没有钥匙。

贾德森·韦布珍爱自己的东西，别人碰一下他都会发火。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贾德森几分钟以后就要启程回到纽约的现代生活中去了。他看了看摆放威士忌的壁橱，神情严肃。所有的酒瓶都没有启封，只有一瓶除外。这瓶酒被放在前面，里面的酒不到半瓶，旁边还有一个威士忌酒杯，看起来十分诱人。他刚拿起酒瓶，就听到妻子海伦在另一个房间的问话：“我都收拾好了，亚历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煛毖抢克住在附近，兼做他们的管家。

“他在湖里拖小船呢，半小时以后就能回来牎

海伦提着手提箱走了过来，看到丈夫把两片药片扔进了半空的酒瓶，药片很快溶解。“你在干什么煛彼问。

“咱们走了以后，去年冬天破门而入的偷喝我的威士忌的人可能还会故伎重施，可他这次会后悔的。”

海伦心惊胆战地问：“你放的什么药熁崾谷松病吗煛

“岂止是生病，还会要人的命呐。”他心满意足地答道，依旧把酒瓶放回原处，“嗯，小偷先生，你想喝多少就悉听尊便吧。”

海伦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嚷着：“贾德森，别这样，太可怕啦，这是谋杀呀牎

“如果我开枪打死一个私入民宅的小偷，法律不会称之为谋杀的。”

她哀求道：“别这样，法律不会判入户盗窃者死刑的，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当涉及到我的私有财产时，我会制定我的私人法律。”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条害怕别人夺走他的骨头的大狼狗。

“他们不过是偷了点儿酒而已，可能是些小男孩干的，也没搞什么破坏。”她又说。

“那又有什么关系熞桓鋈送盗耍得涝与１００美元毫无区别，贼就是贼。”

她做最后的努力：“咱们得明年夏天才能来，我会一直担惊受怕的，万一……”

他哈哈大笑：“我以往担着风险做生意不也赚了吗熢勖窃倜耙淮蜗沼帜茉跹煛

她明白再争下去也是徒劳，他在生意上也一直这样冷酷无情。于是，她借口向邻居告别，把这事告诉管家的妻子去了。

贾德森正要锁壁橱，忽然想起晾在花园桌子上的猎靴忘了打进行李。他伸手够靴子时，脚在一块石头上滑了一下，头撞在笨重的大桌子角上，昏倒在地。

几分钟后，他感觉有双有力的臂膀在抱着他，他听出是亚历克的声音：“没事啦，先生，你伤得不重，喝点这个会使你感觉好些。”一个威士忌酒杯送到了他嘴边，他迷迷糊糊地喝了下去。

选自前苏联《英语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