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嘉惠学界的工具新书《中国藏学论文资料索引》评介

2000-06-13 22:56陈庆英
中国西藏 2000年3期
关键词:书目资料论文

陈庆英

继外文出版社在1994年和1997年出版《中国藏学书目(1949-1991)》和《中国藏学书目续编(1992-1995)》两册大型工具书之后,1999年年底,中国藏学出版社推出了另一册重要的大型工具书《中国藏学论文资料索引》(刘洪记、孙雨志 合编)。这几部工具书的出版发行,既是对我国藏学研究和出版工作成果的全面总结和展示,也是为我国藏学研究和出版事业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内容丰富、编排科学、使用便捷的检索工具。这几部书的编成和出版,可以说是在进入二十一世纪的前夕,为我国藏学界完成了一项意义重大的学术工程,其嘉惠学界的功德,现在还难以估量出来。

藏族人民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在青藏高原上,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中国是藏学的故乡,中国的藏学研究源远流长,有着久远的历史和传统。先辈学者为我们今天的研究留下了数量巨大的研究成果和内容浩繁的文献资料,开发和利用这些文献,不仅能够体现作为藏学故乡的中国对藏学研究所做出的多方面的贡献,而且能够使后来者避免简单的重复劳动,在前人的基础上更好地攀登新的高峰,取得有创新意义的成果。前辈学者多次指出目录索引之学是进入社会科学研究的殿堂的钥匙,只有掌握目录索引工具书,才能使人很快入门,了解本学科发展和研究的概况,攀登上一个无形的阶梯,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也才能够钻研得更深。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在较长一段时间中,我国藏学界存在重厚本的书籍,忽视学术论文的现象,因而编制论文目录索引的工作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除了在有的刊物上编制自己的论文目录外,一些单位编制的目录索引只能内部印行,少量流传。因此,编制目录索引的工作跟不上科研和出版的发展,科研人员查找资料存在许多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藏学研究队伍中有一些年轻人,以高度负责的工作责任心,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已有的一些零散的目录索引的基础上,从事藏学论文的目录索引的编写工作,《中国藏学论文资料目录索引的编者刘洪记伉俪即是其中成绩突出的两位。他们在大学时都是学习藏语文专业,在西藏工作多年,回北京后一个在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图书馆工作,一个在中央民族大学藏学系资料室工作,虽然有经常接触藏学论著的便利条件,但是以两个人的力量来从事藏学论文目录的编写,其工作的艰辛繁杂,仍然可想而知。诚如他们在“前言”中所说,“通过收录我们发现,在八十年代末,特别是进入九十年代,在很多不相关的报刊上发表有多篇很有学术和参考价值的藏学文章,有些还真的弥补了核心期刊中缺少的某些藏学学科内容,如果漏收很可能会漏掉一个方面。这样就无形中加大了我们的工作量,除了收录本单位所存报刊上的藏学文章目录(包括翻译无汉文译名的篇目)之外,还要随时到有关单位去查阅单位缺藏或未订报刊。工作起来真有大海捞针之感。在长达八年的收集编排当中,因受学术著作出版难的影响,曾几次产生过中止的念头,但又多次在同事和单位领导的鼓励下坚持了下来,终于完成了即将与读者见面的这一书的书稿。”这篇前言写于1995年5月,这也就是说书稿交到出版社后还经过了四年多的编辑、修改、补充,才得以出版,这里面又有多少编者和出版社编辑的辛勤劳动,自不待言。

《中国藏学论文资料索引》全书140多万字。收录了我国1872年以来的120余年间在各种报刊杂志上刊载的有关藏学各方面的论文和资料的目录26000余条,涉及报刊500余种,其中包括藏文刊物十余种,同时还收录有40余种藏学论文集的论文目录。基本类别有,政治、经济、历史、人文地理、宗教、文学、艺术、语言文字 、文化、教育、体育、风俗习惯、文物与考古、人物、藏区其他民族、医药卫生 、科技、动态、书评等十几大类。除了“查找面广、收集目录全”这一显著的特点以外,这部目录另一个重要的好处是收录了各种藏文期刊上发表的藏学论文目录。这体现了中国藏学研究队伍中藏、汉族学者团结合作、互相促进、共同提高 的特点和优势。这一点在《中国藏学书目(1949-1991)》和《中国藏学书目续编(1992-1995)》中已经做过,而且那两部书中所收的书目和简要介绍还是藏 、汉、英三种文字对照。《中国藏学论文资料索引》无法做到藏、汉、英三种文字对照,但是已尽力将用藏文发表的论文的题目翻译成汉文,与汉文论文的目录合编到一起,这在同类的论文目录中还是首次,对我国藏、汉族学者的互相了解 、互相交流学术成果,有重要的作用。

可能是考虑到篇幅巨大,全书按论文发表的年代分为四编,1872-1949年为第一编 ,1950-1979年为第二编,1980-1990年为第三编,1991-1995年为第四编,先依每编中篇目的内容分类,再按每类条目刊出的时间先后排序。其后又附录有《论文 集、学术会议等论文目录》、《港台藏学研究论著目录》和《选录报刊名称一览 》等。这样做的好处是读者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出我国藏学研究在这三个大的阶段中的发展脉络和特点,把握我国藏学研究所走过的道路和发展的趋势。编者在书后附录四的长文《从报刊论文资料的统计看我国藏学的发展》,的确是他们在长期从事藏学图书资料的管理和论文目录的编辑工作的基础上所做的认真分析和总结,对藏学研究工作者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不过,作为研究某一个专题的读者 ,在使用这部目录查找有关的论文时,可能会感到有一点美中不足的地方。例如 ,想了解关于藏族族源问题的研究在以前发表过哪些论文,则首先需要知道藏族族源问题研究在这部目录中是归入“历史”大类的“通论”之中,因此读者需要查找这四编中各个“历史”大类的“通论”,而这些“通论”又是按照文章发表的年代来排列的,那么就需要把这些“历史”大类的“通论”全部查找一遍。

如果读者再考虑到可能还有有关文章只在某一论文集中发表,那么还应当附录的《 论文集、学术会议等论文目录》中查阅,而这一部分是不分类的,所以差不多需要全部查找一遍。如果再考虑到港台的学者关于这一问题也应有一些论文发表, 那么还需要查找《港台藏学研究论著目录》的“论文目录”中的“历史”类,而且同样还需要将《港台藏学研究论著目录》的“论文集目录”查找一遍。在这里举这样一个例子,并不是想苛求编者,只是想说明像这样的大型的论文目录,为便利读者使用,实在有编制索引的必要。本书的书名为《中国藏学论文资料索引》,但是实际上只有论文分段(编)的分类目录,而没有索引。不过,看来编者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问题,将书名定为《中国藏学论文资料索引》就说明当初有过编制索引的计划,只是受许多条件的限制而放弃了。这正如编者在前言中所说:“在这本工具书基本编竣后,我们还试图编出一个著者索引,以使此书的功能更加齐全。但是由于藏族作者重名和一名多种译写的问题无法处理,以及版面增加又要牵涉到出版经费问题等,故而放弃。”

实际上,翻阅全部目录一遍之后 ,我觉得编制索引的困难并不只是“由于藏族作者重名和一名多种译写的问题无法处理”,有些报纸和刊物上的文章没有作者署名,有的文章是社论或新闻通讯,也无法纳入著者索引。如果编制比较详细的专题分类索引,又工作量太大,而且有的论文既可以归入这一专题,又可以归入另一专题,也很难分得准确。由此我倒想提一个建议,如果有关部门或出版社能够组织力量将《中国藏学书目(1949-1991)》和《中国藏学书目续编(1992-1995)》、《中国藏学论文资料索引》这三部大型工具书合起来,出版一个光盘,使读者能够利用电脑的快速查找功能来检索藏学书目和论文目录,对藏学研究工作者和需要查找有关资料的部门一定会大有帮助。

由此进一步,在当今信息技术飞跃发展的时代,电脑处理信息的速度越来越快,容量越来越大,我们还应当比提供目录更进一步(在现在的情况下,从查到论文的目录到看到这些论文的全文,往往有很多困难,有些甚至根本无法找到),从这两万六千篇文章中精选出五千到一万篇文章来,藏、汉文的都有,把这些论文的全文都录入到光盘中去,若干光盘为一套,作为电子书籍出版。如果能做到这样,对研究者和广大读者提供的方便,对于我们向世界宣传我国藏学研究的成果,就真正可以说是“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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