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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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墉,号石庵,山东诸城人,乾隆时官至大学士,与和斗了一辈子,留下了许多趣话。可是,他杀死自己儿子的事却鲜为人知。

在胶县西南乡的大朱戈村,有一家姓张的财主,在当地数一数二的有名。土地千顷,骡马成群,房屋院落占了这个村的一半。刘墉的姐姐就嫁给了这家财主的少爷。因刘墉的父亲刘统勋在朝为官多年,深知伴君如伴虎,一有闪失轻则削职充军,重者满门抄斩,一损俱损,倒不如一个有钱的财主家过得安生。经过再三考虑,就和这张财主家结了亲。

这刘氏婚后,为张家生了一个儿子。小孩满月以后,按当地风俗,刘氏被接回了娘家。

这刘氏本想她爹能给自己找个官宦人家,当上官太太,谁知却嫁给了庄户财主,心里很是委屈。所以张家几次来接也不愿回去。

这日,天气闷热,刘氏与其他女眷们在穿堂的过道内乘凉,把孩子放在一旁的凉席上。突然,刘家的一匹骡子受惊,挣断缰绳,窜进过道。一只蹄子不歪不斜正踏在这小孩身上,小孩当场就死了。刘氏痛子心切,又怕回到婆家没法交代,便寻死觅活,闹得不可开交。刘墉的妻子也生了一个男孩,比张家的小孩只大个把月。为了安慰姐姐,又使刘家不致落下治家不严的名声,刘墉的妻子便将自己的儿子送给了姐姐。然后写了封信给刘墉,只说自己的儿子生病死了,刘墉信以为真。

单说这刘氏回到婆家后也不敢说出真情,只说娘家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张刘男。

光阴似箭,转眼张刘男已长大成人。这一年张刘男进京赶考,得以高中,不久,山东阳谷县出缺,吏部行文张刘男出任阳谷县令。

张刘男去赴任时,张刘男的爹一想到自己成了县老爷的爹,衙门里上下人役少不了"老太爷,老太爷"地叫,心里乐得没法说。就决定跟上儿子到任所风光风光,张刘男只好把他带去。

张刘男上任不久,就接到一件案子:一位姓陈的寡妇告她儿子汪举不孝。张刘男便发票传汪举到大堂审问。

汪举来到大堂分辩道:"大老爷不知,她是小人的继母,去年小人先父去世,今年她就要改嫁,还要与小人均分家产。因小人与她争辩几句,她便怀恨在心,告了小人。"陈寡妇诉道:"老爷在上,休听他信口胡言,小妇人从未有改嫁之心。只是他不务正业,整日聚赌,我几次劝说,他不但不听反而辱骂于我,如此下去小妇人恐今后无有依靠,提出与他分家,他却动手打我。老爷不信,可使人看我身上的伤痕。"经查验,陈寡妇身上果然有多处青紫肿块。张刘男于是下令:陈寡妇先回家去养息,将汪举收监听候处理。

汪举自知案情严重,就托人拿着大宗的银子送给张刘男,央求让他回家一趟,向他继母赔礼道歉,央求继母原谅,撤了诉讼。张刘男不允,正要吩咐来人将银子拿走,张老太爷急忙从屏风后出来,把张刘男叫进内室说道:"咱来作官为的什么熅推灸隳堑阗郝荒芄晃颐羌夜几天日子熣庥植皇窃廴ハ蛩们要,他是愿者上钩,送上门来的……"张刘男经不住他爹的劝说,就收下了银子。自然也就把汪举放回了家。

谁知这汪举回家后,不但没有向他继母赔礼道歉,反而一怒之下将他继母勒死。陈寡妇的娘家得知凶信,立即央人写了状子告到州里,把张刘男也告了个贪赃枉法、怂恿杀人。这一下张刘男慌了神。还是张老太爷有办法:"刘男,赶快修书送上京城你舅舅刘大人那里,他定有办法救你。"

刘墉接到张刘男的信,沉吟半晌,抄起笔来写了回书,递给来人:"星夜赶回,送给你家老爷,叫他照信上的办。"

张刘男接到回书,不看犹可,打开一看,那汗"刷"的就下来了。原来信上只写了4个字:"速死为妙。"当天夜里,张刘男就吞金自尽了。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1995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