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蝉
在美国看病是先看病,后交钱。一点小毛病,回家后收到账单就可能被吓昏。虽说有医疗保险,可是哪些由保险公司付,哪些由自己付,永远都搞不清。
我以学生身份在学校里买很便宜的医疗保险,每学期300美元。但平时不敢去看病。一次心肌炎复发,四肢无力,医生建议做心电图,并给我介绍了一位专科医生。这位“大米”医生大开“杀戒”,不仅要我做心电图,还用一个录像机录了半天,临走时又给我一个录音机24小时监听。我觉得他小题大作,但想到有医疗保险,也就没说什么。不久我收到一份账单:3500美元。除去保险公司该支付的,我自己要付20%。取出全部存款,付掉了这700美金。“大米”的秘书来电话,要我做进一步的检查,我再也不敢答应,赶紧让父母从大陆带药来吃。
结婚以后,先生在学校里买了家庭医疗保险,每月200美金。这个保险虽然贵,但基本上全包。大病小病一律可看。我还生了两个小孩。每生一个小孩,保险费每月涨100元。我们家4人常需去医院检查,尽管如此,我想保险公司还是赚了些钱。
这个保险每3个月要延一次。有一次我忘了延保险,适逢老二耳炎后复查,护士只用了5秒钟,就说:“好了,炎症完全没有了。”回家不久收到一张90元的账单。我和医院争执半天,也只能付钱了事。
先生工作后,学校有医疗保险福利,每月有补贴,虽然自己仍要付150元,但比原先的400元要便宜多了。保险公司发来一本手册,我读了几遍,弄不清他们到底保些什么。只知道急诊是全包的,但急诊一定得是有生命危险的疾病。
不久,我得了乳腺炎,发热40多摄氏度,全身发抖,蜷缩在床上,不敢去医院,不知道乳腺炎算不算“生命危险”。熬到第二天早上。感觉痛得快死了,打电话请邻居送到医院急诊。去了医院,先填了一大堆表,等了2个小时才有医生来。医生是个中国人,姓刘,跟我说中文。说是不能决定如何处置。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个负责医生,居然也是中国人,姓陈,我以为回到了中国。陈、刘二人商量了一下,取样化验,用了些抗生素。但还不能决定是否要住院,又从妇科医院请来一位主治医生,最后决定让我回家吃抗生素。
我回家以后一直提心吊胆。怕保险公司以不是“生命危险”而拒付医药费。不久,账单来了,900多元,是我在急诊室里呆了4个小时的代价。还好,保险公司全部付清。妇科医生要我去复查,历时5分钟,帐单90元。这回属于自付额,当场交了钱。我很不高兴,因为以前都没有让我当场交钱。早知道是自付,我就不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