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
我今年40岁了,在专职团的岗位上工作也多年了。有时,也会想到或许离开团的岗位时日已近在眼前。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心里便会感慨系之,对着那面火红的团旗,真想说:
助手,配合党的
中心工作没商量
北京是祖国的首都,因此,比较全国其他地方来说,北京的共青团工作有时很幸运,能有机会在全国的重大工作中有所作为、有所贡献。
1993年,北京申办2000年奥运会进入最后的阶段。那时,陈希同、李其炎、张百发等北京市的主要领导都前往蒙特卡罗参加最后的申办活动了。申办团临出发前给北京的申办活动定的方针是:要保持适度,既不能太高(万一申办不成,使市民失望),也不能降温。但不久,蒙特卡罗申办前线即来电,要求北京的申办活动升级,推出大动作,支援申办前线。当时,世界各国上百家新闻单位的记者正云集北京,采访北京的奥申情况。
那是个星期天,在北京主持工作的市委副书记李志坚打电话给我,向我传达了申办前线和北京市委的决定。
当天,我同团市委有关干部紧急商议后,即向李志坚汇报了我们准备的两个方案。
一为小型活动方案,即在天坛公园组织万名青年集会,声援申办奥运。
二为大型活动方案,即组织5万青年上长城集会,表达中国青年要求申办奥运的决心。
我们希望,市委择其一而定。
不料,市委电告我们,两个方案都要上。一天上一个。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织那么多的人,落实两个活动方案,这对于经常搞大型活动的团市委来说也是从未有过的。但当时,申办奥运,对于北京、对于全国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在这样的大事面前,共青团义不容辞当挑重任。
经过努力,一天后(即周二下午),我们就在天坛公园祈年殿下举行申办奥运的声援大会。祈年殿,是古代帝王举行大型祭祀活动、祈求国泰民安的重要活动场所。那天,我们把奥运标志的五环做成大模型,摆放在祈年殿下。这一实景构成了北京申办奥运的巨大宣传徽,近万名青年就聚集于下,虔诚地希冀,世界能给北京、给中国一个机会。
隔一天后,我们又组织了5万名各界青年,分乘上千辆车,赶赴八达岭长城,数万面国旗、红旗辉映在长城上下。为了反映这一壮观的场面,我们事先曾与空军部队联系,用直升机进行航拍。但那天因为长城顶上阴云密布,且风力特大,飞机不能在此空域飞行。可没想到,当我站在长城上,代表全市青年发言后,接着几万名青年将奥林匹克会旗在长城上传动、欢呼,倏地,长城顶上的乌云散开,露出了缕缕阳光。空军告知,现在长城上空可以飞行。在这一紧急情况下,当时再找别的摄像师已来不及,于是团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刘炜,扛着摄像机赶往机场,空军的一位师长亲自驾机,并将刘炜绑在机门旁,进行摄像。当飞机出现在长城上空时,长城上一片欢呼声。
按照中国的历法来算,2000年是龙年,龙的传人多么希望在进入新世纪时,能夺个头彩,申办成奥运会。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申办奥运已成为历史,只是在这一过去的历史中,共青团努力过。
干共青团,功在
社会,利在青年
在亚运会期间,北京市常务副市长张百发曾对亚奥理事会官员介绍:“为什么我们亚运会的群众场面这么精彩,因为中国有个共青团。”当时,我们听了非常高兴,认为这是对共青团的最好的奖赏。
此后,凡在北京办大型运动会,群众工作部就由团市委来组织,群工部的部长就由团市委书记出任。因此,去年的远南运动会就由我来当群工部部长。
接受这工作后,我感到最大的压力就是如何让社会了解残疾人,了解远南运动会的意义。一天,我在同一些残疾运动员接触中,被他们介绍的事迹所感动,好几次都是强抑住往外流淌的泪水。于是,我就有了组织远南残疾人运动会报告演出团,请几位优秀残疾人运动员和演员来说演自己的事的想法。此方案提出后,很快得到各方支持,由邓朴方同志亲自出任该报告团的团长,我任副团长。
第一场报告演出,我们选择在北京青年政治学院试演,结果大获成功。
接着,在中国人民大学为大学生举行报告演出。许多大学生眼含热泪观看报告演出,报告演出一结束,大学生们争相邀请残疾人运动员和演员在自己的衬衫、背心上签名,当场有300多人报名作远南运动会的志愿者,表示要为残疾人运动员服务。
此后,被社会称作远南冲击波的这个报告团,在工人体育场为数万名观众作过报告演出,还走进中南海怀仁堂为中央领导作过报告演出。我也曾多次被残疾人演员孙晓梅邀请,同台演唱《英雄赞歌》。
我想,当远南残疾人报告演出团被称作远南冲击波,风靡首都,冲击各界人士心灵时,我觉得我和团市委其他干部的付出也就值了。因为团干部希冀的是党的事业的发达,希冀的是团旗永远在丽日或风雨中飘扬。
干团的工作,最幸福
的时候就是得到社会
的理解和群众的支持
这几年团北京市委连续3年组织青年治河,我也连续当了3年的治河工程的政委。
第一次,是参加颐和园昆明湖的清淤工程。昆明湖自颐和园建园以来从未清理过。当我们要清淤的消息传出后,便有人说这是风水宝地,是龙骨,不能动土,谁动了就要遭报应的。当时我们的清淤指挥部设在万寿山脚下的戒寿堂。说来也怪,每到晚上屋顶上就吱吱的怪声咋起,有一个记者在那住了一周,天天晚上吓得睡不好,后来就不敢住了。
我们没有听这邪的,照样天天清淤,苦战了一冬。
次年,昆明湖注入清水,碧波涟涟。当人们泛舟于昆明湖上,徜徉于昆明湖畔,或许会记得我们的辛苦的付出,或许根本不知道我们。但这一切又何妨呢?
当然,我们清理昆明湖也没遭到什么报应。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报应,那就是这几年干团的工作,我们得到了群众的理解和支持。记得我们在治理永定河时,有一段河道要取直,需要搬迁一个小村庄,一些村民不愿搬。我们便发动村团支部做工作。这村的团支书是个刚结婚不久的女青年,这次搬迁也就意味着她的新房要被拆掉。由于这位团支书带头作出牺牲,在她的带动下,该村搬迁工作很快顺利完成了。为此,陈希同称我们为“治河先锋”,年底,李其炎市长还到这个女支书家去慰问。
我的团干生涯,应当不算短了,但我好像还没干够。因为,共青团给了我很多很多。我刚踏入社会时,在北京郊区插队,不久就被选作村团支书。我至今忘不了我们为村民上夜校,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渴望知识的眼光;我也忘不了为了试种水稻,彻夜地在井房看水泵,独自伴着星光对着郊野放歌的情景。或许就是那段生活奠定了我人生的基石。
真的,共青团给了我很多很多,假如人生能再一次重新选择,我仍将选择共青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