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尘
《读书》第九期有李未熟《宰相的角色位置》,末段说:“治理出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是对宰相的要求。全国人民都繁荣昌盛了,上面的待遇应该算不了什么大的负担。怕的倒是全国人民干的重活,吃的粗饭,住的破房,走的弯道。那时候你宰相即使坐的是吉普,也是一种奢华。”读之,感慨良久,不由想牢骚两句。别说是宰相,中国大部分乡级以上干部(说具体点,应有百分之九十吧),恐怕早已与吉普说声再见了吧。而中国大部分的工农兄弟呢(说具体点,亦应百分之九十的吧?)仍然骑自行车于烈日寒风中。报上触目惊心的统计数字(比如河南省农民每年平均收入不足百元人民币之类)暂且不论,单说城市人喜欢鄙视喜欢视为异端(形容太重?)的农民工,说成“干的重活,吃的粗饭,住的破房,走的弯道”,并不夸张,钱都让包工头给挣去了。九月份《扬子晚报》报道说一辆大卡车压死了在马路边睡觉的农民工(压了五个三死二伤)。农民兄弟,为何不睡在床上?九月份已是秋天了呀。在城市里,有着难以计数的“苦力人”与“拾荒者”,他们夜宿马路,疲倦的双目茫然地呆看着酒绿灯红的城市,飞鸟一样驶过的轿车……常听城市人说:“钱都让乡下人挣去了”。闻此感叹不觉酸涩,一滴汗水一分钱,不容易呀。而这些城市的“苦力人”与“拾荒者”,在他们的家乡,则被视为有能的人,见过世面的人,没白活一世的人……有良知者,应正视这一种现实。真实无法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