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勘弥扮演古代一位长途徒步旅行的老百姓,正当他要上场时,一个门生提醒他说:“师傅,您草鞋的带子松了。”
他回了一声:“谢谢你呀。”然后立刻蹲下来,系紧了草鞋的带子。
当他走进门生看不到的舞台入口处时,却又蹲下,把刚才系紧的带子,复又弄松。
显然,他的目的是,以草鞋的带子都已松垮,试图表达一个长途徒步旅行者的疲态。演戏而能考虑到这样的细节,实在不简单。
但这并不稀奇,当时泰斗级演员的演技,讲究细腻到这个地步,是常见的事。
正巧,那天有位商场名人到后台参观,亲眼目睹整个过程。戏演完后,他问勘弥:“您该当场教那位门生,他还不懂演戏的真谛。”
勘弥答:“别人的亲切必须坦率接受。当时我若是骂那个年轻人,会有怎样的结果?”
“今天,他提醒我的是鞋带松垮的事,可是,有时碰到的就不是这一类的事。例如,我若是披上背后有了大破绽的外褂要出场,他发现了却可能会想成:“这大概又是师傅另一种表达剧情的演技罢?”于是,他就不敢提醒我,我呢?就这样上了舞台,出了洋相。
“要教导门生演戏的技能,机会还多的是。在今天的场合,最要紧的是要以感谢的心去接受对方的亲切。”
这个故事,给我们很大的启示。
不管世界如何大乱,无论不法之徒如何横行,这种有如清冽泉水的“率直之心”,实在是人类幸福、进步的基本动力。
顺着人性而哭、而笑,这种“率直之心”,是时下人心不古的世界中,我们凭恃的最有力的“武器”。
珍惜并发扬“率直之心”,是日夜为利为财而忙碌的现代人,应急起直追的精神境界啊!
(摘自台湾《讲义》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