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桂珍,今年24岁,家住山东省苍山县小岭乡。1982年秋天,我与本乡青年班见坤相识,不久,就按当地的风俗订了婚。
当时班家境况一般,公公有病,婆婆伤残,我便帮着班家料理家务,推粪耕作。1983年,班家承包了下庄镇冰棍房,我既当会计又当工人,还负责推销。随后班家又承包了镇里的肠衣厂,我又在厂里刮肠制衣,忙时一连几夜不睡觉。经过全家的努力,当年就盈利上万元。当时班家待我情同家人。经过两年多的恋爱,1984年我和班见坤正式结婚。为了挣更多的钱,丈夫到外地学习肝素钠提炼技术,回来后大登广告、高收学费,先后培训了3000多人,纯收入超过了100万元。去年,仅提炼肝素钠一项,又获利87万余元。
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我们家就成了临沂地区首屈一指的百万元大户,买下了轿车、摩托车、拖拉机。1985年,我生了个男孩,取名再展。
去年4月,我得了“白血病”。从此,班家父子对我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在我到外地住院的40多天里,班家无一人前去看望;等我出院,丈夫已带着所有值钱的东西搬离,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屋和我们母子二人;我要吃药、看病,公公说“我没钱”;我到前院喝了一碗水,婆婆把饭碗砸了,我用脸盆洗了把脸,她又把脸盆摔了。他们还指使电工断了我的电,拆了我的锅台,在我的饭锅里刷上油漆。而在这时,我的丈夫却外出4个月不归,自称到河南少林寺学拳去了。
等到班见坤回家后,我抱着孩子去找他。我含着眼泪说:“再展的爸,你回来了?”他竟说:“你还没死吗?得了这样的病,活一天受一天的罪,还连累俺。”此后,他不断地从精神上折磨我,说什么“你已是死了没埋的人了,该盖的盖,棉袄棉裤该穿的穿,不然的话死了穿不上。”“再展的娘,你的病看也是白搭,花多少钱,坑俺多少钱,不吃药还能多活几天。”不久,公公班庆荣也来到我的住处,夸我几句后说:“你要解放思想,有病不要紧,只要你同意让他定‘二房,就受不了委屈。”并举了旧社会一夫多妻的例子。被我驳斥后,班庆荣威胁说:“你不让俺好,你也甭想好!”
去年8月,我的儿子再展因营养不良,致使下肢瘫痪。为了我们母子二人治病、吃饭,我只好四处赊借,有时甚至乞讨度日,至今已欠外债2600多元。班家人不仅在经济上卡我母子,而且还两次撬门入室扔孩子。今年元旦,天寒地冻,大雪封门,小孩又没吃的了,我出去赊奶粉,只好将小孩送到前院,恳求丈夫照料一下,谁知我走后,班家却将小孩扔到雪地里,小孩冻得浑身发紫,幸好被邻居抱了回来。我去找他们说理,却遭到班家兄弟的毒打辱骂,妇联主任赶来劝架,班见坤竟要动手,骂道:“你身上也没长龙鳞,我揍了你顶多蹲15天。”村干部出面调解,班家扬言:“你们算什么?非中央管不了我。她家里人只知种菜,打官司也赢不了。”
今年3月,班见坤向法庭提起离婚诉讼,被法庭驳回。至今我们母子的衣食、治病却依然如故,挣扎在死亡线上。
班家是远近闻名的百万元户,公公班庆荣身为县政协委员、科技委员,被称为“崭新的共产党员”。而我却借债度日,受着非人的折磨和摧残。我还年轻,我留恋这美好的世界,难道等待我的只有死神吗?
山东苍山李桂珍
编后
最近,本刊记者走访了当地的干部群众,证实李桂珍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他们对李桂珍病魔缠身,生活得不到保障,整日为医疗奔走呼号的悲惨处境深表同情,而对班见坤“为富不仁”的行径十分气愤。
妻子有病,丈夫心急如焚,四处求医,这是人之常情。但班见坤对得了白血病的妻子却“无情无义”,“恨她不死”,怕她看病花钱。他虽腰缠万贯,却把金钱看得比妻子的生命还宝贵,真是钱迷心窍,使他失去了做人起码的道德。一个百万巨富,却是个良心与道德的负债者。
李桂珍治病,班家理应给钱。她是花自己的钱,因为万贯家产中有她付出的心血。现在白血病已非不治之症,只要及时治疗、精心调理,李桂珍的病是可以治好的。倘若耽误了时间,班见坤是要负责任的。
最近,苍山县人民法院已经受理了李桂珍提起的诉讼,此案正在审理中。我们欢迎大家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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