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生活的主旋律

秦　牧

每天，我打开报纸，看到各式各样人物的新闻，很多人，为人民作出贡献，受到了赞扬，赢得了荣誉，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了。好些人，堕落，犯罪，锒铛入狱，或者被绑赴刑场枪决了，落得个可耻的下场。我从这些新闻，联想到我认识的周围各式各样人物的前进与落荒，上升和沉降，有一个感受是很深的。这就是:一个人的生活基调如何，对他以后的发展变迁，关系十分重大。好的生活基调，可以使他成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在工作和事业上取得成就。坏的生活基调，却足以使人逐步走向罪恶和败亡。

生活的主旋律，或者叫做生活的基调，生活的根本色彩，生活的最主要的特征，都行。从一个人在这方面的表现，你是可以大体看到他发展的方向和前途的。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些现象:

有一种人，热爱学习，热爱劳动，他们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有一种人，对学习、工作、劳动毫无兴趣，只对吃喝玩乐兴致勃勃，离开了吃喝玩乐，他们就觉得百无聊赖，日子很难打发了。

有一种人，一本好书在手，或者进入图书馆的书海中，就觉得乐在其中。甚至在假日里，也宁可这样来打发日子，一早到图书馆门前等候“抢占”一个座位。另一种人刚好相反，即使是被迫得硬着头皮学习的时候，一有玩乐机会，他就立即呼啸而去，至于在平常的日子里，他更从不会主动去学习什么的(书本也好，手艺也好)，但是如果打扑克，却可以熬到三更半夜，乐不可支。

有一种人，收入并不怎么多，但是由于有丰富的精神生活，量入为出，开支有度，每月还可以略有节余。随着勤奋劳动，日子还会越过越好。另一种人，工资尽管颇多，但是他们感到兴趣的，除了物质生活，还是物质生活。多少钱都不够花，天天都怨恨得不到物质的满足，欲壑难填，邪门歪道的念头随之涌起，终于也就“付诸行动”，变成匪徒，或骗子手、贪污犯、走私犯了。

有一种人，为了社会公益，把自己的正当收入慷慨捐献出来，甚至有人对于可以继承的大量先人遗产都不要，把毕生积蓄都奉献给人民。另一种人对国家财产或别人口袋里的东西，却虎视眈眈，千方百计，用残忍卑鄙的手段攫为己有。

有一种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越长大越有智慧，越来越成熟；另一种人，却越长大越愚蠢，越来越糊涂……

一个人的生活基调怎样，就会使他趋向于干什么事情，自己给自己安排一个怎样的结果。这其间是大有脉络可寻的。

自然，这里说的，以学习和劳动为生活基调的人，并不是说他们不恋爱，不娱乐，不旅游，不休息，对任何吃喝玩乐的事情都没兴趣。每一个正常的人都是需要这方面的生活的，而且甚至还尽有酣游终日的时候，问题是他们对学习和劳动，总是付出了最多的精力，他们在这当中还获得了乐趣，因而这些事情，成为他们生活的“主旋律”罢了。

自然，上面说的，那种没有精神生活，以吃喝玩乐，闲逸逍遥为最大乐趣的人，也不是从不劳动，从不学习的。在我们的社会主义社会里，一个游手好闲，永不劳动的人，终究是很难生活下去的吧!问题是:这类人物对于学习和劳动觉得都是苦事，他们真正倾心的，只是吃喝玩乐而已。他们醉心于追求这方面的事物，因而这也就成为他们生活的“主旋律”了。

自然，我也并不是绝对地认为好学习，爱劳动的，个个都必定永远很好，在他们当中不会出若干犯罪分子。不，生活是复杂的。社会上也出现过这么一些事情:有个别劳动很好，学习努力的人，另一方面却干了很坏的勾当。这些事情，并不是非常奇怪的。因为有许多人，为献身于人民事业，为共产主义理想而学习而劳动，也有一些人，仅仅为着个人主义的目标奋斗，表面上，都在学习，都在劳动，但是内心世界的美丑是大不相同的。个人主义者碰到某种气候，丑恶的念头立时膨胀起来，就会走上堕落、犯罪的道路。但是，以学习和劳动为生活基调的人走上这样的道路的，毕竟比较以吃喝玩乐为生活基调的人要少得多，因为爱学习、爱劳动的人总是比较容易接近真理。

中外古今，有许多国家的格言，实际上都在致力揭开这类生活现象里面所蕴藏的奥秘。英国的谚语说:“愿望只是美丽的彩虹，行动才是浇灌果实的雨水。”朝鲜的谚语说:“用在事业上的精力，应当在‘多字上加一:用在吃穿上的精力，应该在‘少字上减一。”德国的谚语说:“懒惰与贪欲，是刎颈之交。”拉丁美洲的谚语说:“虫蛆在死水中孵化，罪恶在懒惰中成长。”法国的谚语说:“理想，能攻克一切惊奇的堡垒。”丹麦的谚语说:“知识上的‘聋，会导致精神上的‘哑。”如果说，这些格言都在若干程度上揭示了上面提到的事象的内蕴，那么，马克思主义的学习就更能帮助我们理解:为什么在人民当家作主，逐步建设着社会主义的时代，以学习和劳动为生活基调的人，总是会不断取得成就，逐步迈上高峰；而以吃喝玩乐为生活基调的人，为什么总是要走向没落，以至落得个身败名裂的结果了。

耽于懒惰逸乐的人，会跟着产生一连串恶念与恶行:贪婪、自私、嫉妒、凶残、卑鄙，日益背离真理等等。而以学习和劳动作为生活基调的人，则可以跟着形成一系列美德:勤劳、朴素、谦逊，尊重他人劳动，日益接近真理等等。虽然爱学习，爱劳动的人，不一定就是马克思主义者，但是在我们的时代，在我们的社会里，只要他是热爱真理的，他就会逐步成长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而真正的共产主义者，决没有一个是厌恶学习、厌恶劳动的。因为只有通过学习和劳动，才能够使自己越来越掌握真理，具有才干，并且和整个人民事业的命运联系起来。

青年时期是人生的黄金时代，也是学习和劳动的黄金时代。如果说，我们这些老头子对每天的学习和劳动都不敢松懈，生怕落伍，生怕沉沦的话，年轻人就应该比我们有更大的勇气和毅力才好了。我希望年轻朋友，善于掌握和运用自己的黄金时代，如果生命象一支歌，那么，请你倾听自己生命之歌的节奏吧，它的“主旋律”，是不是:为人民，为社会主义而学习和劳动?

(陈汉海、韧峰推荐，原载《黄金时代》1984年第3期，本刊有删节)

(题图:刘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