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生
我是1960年八月被批准参加共产党的。在我争取入党的过程中走过一段弯路,主要原因是对自己估计太高,放松了思想改造。
我的家庭成分很好。在我四岁那年,父亲就死了。母亲替人当佣工,含辛茹苦,把我和哥哥拉扯大。解放后我家生活得到了保障,我也才得以顺利地读完初中,并用人民助学金读完了中等技术学校。我的哥哥在南下作战中光荣牺牲了。我亲身感受到了解放前后的巨大变化。我在解放后参加了少先队,十六岁时参加了青年团,此后在党团的教育下,我对党的感情日益加深,在理性上也有了一些认识,因此,产生了入党的要求。但是在那个时候,我对党和怎样才能做一个党员的认识是很差的,对入党怀有一种神秘感和单纯的荣誉感。党对我一直很关怀,比如让我参加少先队夏合营等等。我一方面感激党的关怀,同时也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出身好,哥哥是烈士,好象给我打了保票,我自己在学习和其它方面表现也还不错,很自然应该由队员→团员→党员.我甚至有过这样一种幼稚的想法:等我参加工作以后,轰轰烈烈干它一番,入党问题就解决了。
由于我在政治上对自己估计过高,不认识自己还存在哪些问题,我对自己的要求是不够严格的,常常在一些事情上放松自己。比如在学校的时候,我曾经有过一些骄傲情绪,不注意团结同学,群众关系不大好;我把自己看成已经“红”了,没有多大问题的人,想埋头抓学习,一度坚决不愿做社会工作。可是我并没有感到这是缺点。在入党问题上也表现了一种急躁情绪。当我听到过去的同学入党的消息时,不是冷静地检查自己,虚心向别人学习,而是有些不服气,甚至有点抱怨组织对自己关心不够,怀疑本单位组织对发展党员是否要求过分严格。 1958年上半年,我思想上的弱点突出地暴露了。当时我在铁道兵某部担任技术员,在少数技术员中有这样一种议论:中技校毕业的技术员不如由火军司机提上来的技术员工资多,认为这种情况不合理。我从个人私利出发,对这种议论也有共鸣。在这种思想指导下,我借口要求下放锻炼,向领导上提出要求去当副司机,我想自己在技术理论上有一些基础,下去后很快就能升任司机,以后再回机关,工资就高了。当我一次、再次、三次向组织上提出这一要求时,党支部书记对我进行了耐心的帮助,严肃地指出我的要求是个人主义思想的反映。支书的谈话使我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原来当我对资产阶级思想放松警惕的时候,个人主义在我身上已经滋长,并且发展得相当严重了。
通过整风和反右派运动有及其后的反右倾运动,使我的思想受到了很大的震动。我们支部,有一个团员,年纪很轻,组织对他很信任,但是他骄傲了,个人主义发展到了极端,忘恩负义地向党进行了猖狂的戟,最后沦为可耻的右派。这就向我揭示了一条真理,那就是:即使是出身、历史好的同志,如果放松了思想改造,发展了个人主义,同样会犯错误。好的家庭出身对一个人固然有好的影响,但是,今天社会上还存在着资产阶级思想,也不能不受到影响。如果把家庭出身对一个人固然有好的影响,但是,今天社会上还存在着资产阶级思想,也不能不受到影响。如果把家庭出身好当成进步包袱背起来,放松对资产阶级思想侵蚀的警惕,那就会变好事为阻碍自己进步的坏事。联系到自己前不久在工资待遇上所犯的错误,我还感到:正是由于出身好而双缺乏锻炼,对错误思想的抵抗能力也小,如果不加强学习和时刻警惕,很容易接受一些非无产阶级思想的影响,因此更应该对自已严加要求。
通过历次政治运动以及组织日常对我的教育,我对怎样才能做一个共产党员得比较多。我开始感到做一个共产党不是简单折事,要痛下决心,肯于牺牲自己的一切,将党和人民的利益作为最高的利益。单纯羡慕党员的光荣而不解决世界观问题,在争取入党的过程中便不可能持久地对自己要求严格;即使进入党内,也不可能是一个共产主义者。因此首要的是抓紧自己的思想改造,首先争取从思想上入党。这时我对党的伟大和党的事业的艰巨也有了了进一步的认识,强烈的政治责任感代替了单纯的荣誉感。我开始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督促自己,使我处处注意以党员条件要求自己,即使是一些小事情也不放过。
对党有了正确的认识,对自己有了正确的估计,从此,我重视了自己的思想改造。在党组织的帮助下,终于被批准为共产党员了。我深深感到,我之所以能够入党,不是“自来红”,而是在党的教育下不断地进行思想改造的结果。今后,我要继续改造自己,活到老,改造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