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同志的初期革命活动(六)

1953-08-17 02:16李锐
中国青年 1953年18期
关键词:毛泽东湖南同志

李锐

四、领导驱逐张敬尧运动。第二次到北京

张敬尧的昏暴统治日益为湖南广大人民所不满,人民的愤恨情绪有加无巳,一致认为“张毒不除,湖南无望”。青年学生和部分教育界人士是这个怒潮中的先锋队伍。毛泽东同志精确估计了当时的内外形势和群众的愤怒情绪,将“五四”前后以反日反卖国政府为中心的群众爱国运动,领导者逐渐转向以驱逐张敬尧为中心的运动。

湖南人民为什么这样痛恨张敬尧呢?

自辛亥革命流产,袁世凯篡夺政权,中国形成南北对峙局面之后,湖南就一直是南北军阀争夺的焦点,长期拉锯的战场。自一九一二年以后的七年之中,湖南曾三次被北洋军阀统治;其中尤以张敬尧统治时,人民受害最烈。

皖系军阀张敬尧是在一九一七年至一九一八年间,直皖联军与湘桂联军作战,南败北胜后进入湖南的。张敬尧在两年多的统治中,烧杀抢掠,搜刮民财,捕捉壮丁,强派民差,摧残教育,箝制舆论,剥夺自由,无所不为,湖南各阶层人民恨之入骨。

一九一八年十二月“旅沪湖南善后协会上南北当局书”,对张敬尧侵入湖南时的罪恶曾有如下概述:

“此次战祸,湖南受创最钜,惨酷之状,前史未闻。在湘客军数逾十万,淫掠焚杀,无所不至。举其著者:如醴陵之役全城焚毁,黄士岭之役女尸满山,此外城镇市村焚掠蹂躏,几无幸免。溃军、士匪更番扰害,全省公私财物抢劫一空。恶探诬指,陷害无辜;厘局横暴,强抢商货;民命民财,朝不保夕。顷据湘省来人报告,最近情形如财政金融之紊乱,尤令人不寒而栗。既设裕湘银行,复私设日新银号,滥发纸币,互相兑换,狼狈为奸。湖南银行去岁在沪订印铜元票四千五百万串,原为收换旧票之用;今旧票不惟不换,更将收存未毁之烂票及沪印之新票,一并发出。计新旧铜元票一项,数已逾一万万串。又及纸币勒派各县,兑换现洋,每县数万元。综计吸收现金为数极钜。而军饷仍复欠发,纸币永不兑现。又强定最低兑换法价,银行可按法价易银,商民则不能以法价兑现。由是官家可以一纸之空票流通,商民则不能以贱价之法价交易。又日铸铜元数万串,均贩汉渔利;钱票日增,铜元日乏;遂至银钱两荒,市场金融根本破坏,人民无端破产,百业以之荒废。其受害尤烈者,首为民食。盖军民以纸币易米,米商不能以纸币易谷,终乃逐致无形罢市。不仅如此,湘岸榷运局复巧立护照名目,加收盐费,每包苛徵倍于国课,使盐商失业,穷民缺贩。故自前湘垣石米需钱百串,斤盐需银四两。人非淡食,即属绝粮。民不聊生,至于此极。凡兹所述,皆属钜痛;己及日民失所,百物凋残,困苦流离,万言难罄……”(注一)

张敬尧的罪恶确实是罄竹难书的。上面用引“旅沪湖南善很协会上南北当局书”,只是叙说了张敬尧的一些罪恶,以后发展得更为严重(如田赋预徵两年乃至三年)。打开当时的报纸一看,虽然经过张敬秃的严密箝制,仍然是连篇累牍地记载著“北军”各种暴行和人民的深重痛苦。

各阶层人民最痛恨的肯先是张敬尧所部“北军”毫无约束的骚扰。例如“北军”所到,必抢人抢船。人掳多了无所用时,就代兵背枪;掳少了不敷分配,以至累死道旁;临阵时则换以军服,驱当炮灰。“北军”过境或藉口“清乡”,必放肆劫掠,牛猪鸡鸭,一衣一物,均不得免;轮奸妇女,敲诈银钱……稍不如意,就纵火焚屋。因而群众一听说“北军”来了,无不竞相迁徒:农民辍耕,商人停市,就是雷雨之夜,也走避山中。兵劫而后,土匪烽起,反复据掠,往往数十里无人厘。加以水旱虫灾接种而至,湖南虽是产米地区!也经不起这样连年浩劫。

教育界也同样受到严重摧残。教员五六个月领不到薪水;给学校发来一点经费,也是七折八扣,一堆烂票子;公立学校学生常常断粮绝食。因而迫得教员罢教,学生退学,学校停办。长沙九个公立学校校长,一年之内曾数次联名呈请辞职。张敬尧的军队更到处驻扎学校,此去彼来,私相交替,迁徙无期。长沙各公立学校和部分私校常年变为营房,“北军”更毁坏房屋器具,把图书当柴烧,拿仪器耍把戏。第一师范、省立一中等校被破坏得最厉害。五四运动以后,“北军”尤其仇视学生,时加侮辱。

张敬尧本人和他三个弟弟(敬舜、敬禹、敬汤),专横残暴,荒淫之至。如张敬尧做生日时,长沙城戒严六天;他曾强迫长沙一女校校长为妾,拟以湖田贿买其家,值得舆论大哗;又公开提倡迷信,常带领大批卫队到玉泉山烧香;张的“督军署”则被称为“安徽会馆”。“四帅”张敬汤横行霸道,招权纳贿,尤为人民所深恶痛绝。当时的民谣说:“堂堂乎张,尧舜禹汤,一二三四,虎豹豺狼!”

因此除开极少数安福系(注二)分子外,湖南各阶层人民,对于张敬尧的统治特别是残暴的“北军”,无不恨之入骨。

张敬尧之所以严厉镇压学生爱国运动,除受命段祺瑞政府一般原因之外,还与直接危害了他的切身经济利益有关。

自一九一五年袁世凯签订二十一条以来,湖南人民抵制日货成为一种普遍的深入的运动,因而湖南人口日货逐年减少。但在一九一八年至一九一九年间,张敬尧大铸铜币,大量购买外铜,其中以日铜最多。“五四”时期,湖南人民排斥日货运动空前高涨,张敬尧虽以军队压迫,也不能制止。因此日商受挫,不敢再进货;张敬尧的铜币铸不成了,严重影响到他的私囊收入。这就使得张敬尧更加恼羞成怒起来。

七月七日学联大举焚烧日货之后,张敬尧将各校学生代表和一些教职员找到教育会训话。当时的到场的人还记得,那时正是暑天,四个卫土为他打扇。张敬尧粗鲁地说道:“你们不准游街,不准开会,不准检查商店;你们要好好读书、教书;否则,本帅就要办人!”

九月间,毛泽东同志便开始了秘密的驱张活动,以学联为基础,联络教育界、新闻界人士,策商驱张办法;同时派彭璜等人到上海作反张宣传,联络省外的驱张力量。

这时,有北京的朋友来信,怀疑驱张的意义,认为既相信社会主义的根本改造,就不应顾目前这些小问题、小事情。毛泽东同志回信说,这是很大的很重要的事情,是为达到根本改造所必须进行的工作,对于改变目前的环境尤为有效的办法。

暑假以后,各校陆续开学。学生联合会虽被张敬尧明令解放,但在毛泽东同志领导下,仍积极进行各种工作,并于一九一九年十一月间以重新组织的方式恢复公开活动。学联的“再组宣言”中,许多话就指着张敬尧的鼻子说:“欧战告终,潮流顿变,自主自决,权在国民……政府麻木,措施乖方……植党营私,如昏如醉,刮削民膏!牺牲民意,草菅民命,蹂躏民权,置人民于无何有之乡,惟一己之骄是纵。长此以往,后患何堪……”(注三)

学联的主要工作仍是检查日货,以坚持反日爱国运动,并与张敬尧对抗。学联不顾张敬尧的威胁迫害,于一九一九年十二月二日,通知各校和各界在教育会坪再次举行焚毁日货示威大会。这天黑铅炼厂等处工人和许多店员工人都参加了;好几批学生纠察队自八角享一带商店中,拖出大批日货布正到教育会坪举行焚毁。群众正在开会讲演时,“四帅”张敬汤跨着马,带着一营武装和大刀队来了,把学生、工人和教职员紧紧包围,破口大骂:“这是土匪行为,男学生是男土匪,女学生是女土匪。对土匪还有道理讲,办啦,打啦……”大刀队立刻将女上的学生代表敌人压着跪下,并打了几个耳光。

这是对湖南青年学生、对湖南教育界、对湖南人民的大侮辱!

这是一个爆发点,模暴昏庸的张敬尧点火自焚了。

学生们回到学校后,非常愤怒,感觉难堪到了极点。但有些人表示畏惧,散

(图片见原版面)

布悲观失望论调。大家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毛泽东同志连夜召集新民学会会员和学联主干分子,汇报情况,给以具体指示。毛泽东同志向大家分析了当时的形势:湖南各阶层人民对张敬尧的愤怒到了极点,广大青年学生和教育界已到忍无可忍的程度;在湖南以外,张敬尧的臭名,天下传闻;同时皖直两系军间正互相水火,张敬尧与当时驻扎在衡阳的直系军阀吴佩孚的矛盾在增长中,冯玉祥(驻在常德)对张也不表好感。在军阀间的矛盾尖锐化的情况下,张敬尧极为孤立、脆弱,驱逐张敬尧的时机巳经完全成熟。毛泽东同志认为过去曾有个别教育界人士到省外作过“撤张”的活动,但无群众力量作后盾,自然发生不了大作用;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将群众首先是全体学生、教员的力量动员起来,与张敬尧坚决斗争;第一步是举行总罢课,将罢课与躯张联系起来,争取社会上广大的同情。毛泽东同志并说,只有罢课之后,大家才好集中精力做驱张的工作。毛泽东同志这些谈话鼓起了大家的勇气:这次再不是张敬尧压服我们,而是我们要战胜张敬尧,一定要把张敬尧赶走。

于是学联的干部紧张地四出活动,酝酿在两三天内总罢课。这个消息传出之后,张敬尧一面派密探往各校侦察动静,一面派教育科长、科员恫吓各校当局,严令制止。这时各校当局和教职员对总罢课酝酿着两种不同的主张;一是服从伪命,声称避免牺牲学生课业,应劝导学生维持上课;一是赞成驱张,同情学生罢课。针对此种情况,毛泽东同志联络“健学会”中的人,共同说服那些动摇观望的校长和较顽固的教职员。

罢课前的最后一次各校代表会议上,还有一部分学生代表犹豫,只主张请愿,不主张罢课。有一个女校代表斥责这些学生没有爱国心。毛泽东同志这天亲自来了,就起来支持这个女学生的发言。毛泽东同志说,反对张敬尧的斗争就是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卖国政府和反对封建制度的斗争;平时大家都赞成爱国、赞成改造社会,现在就到了实际行动的时候了。这天的会议,对于举行总罢课具有决定的意义。

自十二月六日起,先由一师、商业、修业、楚怡、周南等校首先发动,各校就陆续罢课了。

不到一星期,长沙全体专门学校、中学、师范和一部分小学都一致罢课了。

湖南学生联合会代表一万三千中等以上学校学生,发布了“张毒一日不去湘,学生一日不返校”的驱张宣言。

总罢课成功之后,第二步工作即是进行驱张的具体活动。这时形势更加紧张。毛泽东同志召集新民学会和学联主要干部并约集部分教育界人士开会。大家商定这样几个办法:

一、组织驱张代表团,每校派学生代表二人参加,分赴北京、衡阳、常德、郴州、上海广州等地作请愿活动,一方面扩大驱张宣传,一方面利用张吴(佩孚)等矛盾,军事上压迫张敬尧。

二、各校教职民代表分别参加和率领各代表团。

三、一部分人留在长沙,继续组织学生和团结省内人士作躯张活动,并负责与外埠代表联络。

驱张代表团的人员大体都是一九二○年一月间分途出发的。

前往北京的主持人是毛泽东同志;何叔衡、夏曦同志被派去衡阳。

由此,省内省外掀起了如火如荼的驱张高潮。代表团到汉口时,毛泽东同志草拟了驱张宣言,历数张敬尧种种罪行,向汉口北京、上海各地报纸发布;并且在武昌鲇鱼套车站,将张宗昌为张敬尧运去的二十多包鸦片种子拍了照,在报上揭发出来,使张名声更臭。代表团到北京后,曾向北洋军阀的“内阁总理”请愿,为的是对段祺瑞皖系军阀的罪恶,作一种公开的控诉和揭露。毛泽东同志又在湖南会馆召开了一次以旅京湖南学生为主的群众大会,报告驱张经过,获得大家的支持。

张敬尧在长沙如热锅蚂蚁,明令查办何叔衡同志等教育界驱张代表,开除各校学生代表,并三令五申严禁活动。学联领导各校学生采取了各种巧妙的活动办法。如组织剧团,演反封建的新剧为各代表团筹款;继续发布宣言,劝阻学生入校,组织各种临时补习学校;利用旅馆、茶楼作住宿与活动场所;维持国货的工作仍暗中进行……张敬尧的警察厅采取各种恫吓手段,也无法完全将毕生的活动镇压下去。

吴佩孚是直系军阀的大将,一九一八年攻入湖南时,他的“战功”最高,但被冷清清地派驻在衡阳监视谭延岂(谭当时一直保留湘南和湘西二十多县的地盘),而没有取得湖南省军兼省长的位置,对张敬尧早就心怀不满,恶感日增。代表团几次向吴请求派兵驱张,吴也表示同情。何叔衡、夏曦同志等趁此机会,在衡阳将全体中学生组织起来,以第三师范为基础(夏明翰、蒋先云等同志是三师学生中的主干分子),成立湖南学生联合会,开展抵制日货等爱国运动,并办了“湘潮”周刊,以驱张为主要内容,大大推动了衡阳和湘南人民的反帝反封建反军阀运动。

一九二○年初,直皖两系军阀(直系首领为冯国璋、曹锟,皖系为段祺瑞、徐树铮)利害冲突日烈,驻湖南的直军急欲撤兵北上统一力量,以压服皖军。一九二○年五月下旬,吴佩孚率所部由衡阳顺湘江而下,五月二十七日过长沙直去武汉。吴由衡退兵时,早与谭延岂、赵恒惕默契:吴兵退一步,湘军进一步。张敬尧所部皖军数量虽多,但养尊处优了几年,腐败不堪,无丝毫战斗力。在湘军随吴之后进逼下,张部不战而溃。六月十一日张敬尧仓皇自长沙逃走,二十六日张部全部退出湖南境。

由于军阀内哄,湖南人民的驱张运动得以早日胜利。可是旧的军阀虽然去了,新的军阀——打着驱张大旗的谭延岂、赵恒惕却来了。湖南人民的灾难并没有过去。

但是张敬尧的败走,究竟是一件令人大大兴奋的事情。驱张运动本身是一次成功的反军阀运动,大大地壮大了湖南人民的革命力量,同时对全国的民主革命势力,也起了鼓舞作用。

毛泽东同志为领导驱逐张敬尧运动,第二次来到北京,使他有机会进一步接受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一九二○年二月,毛泽东同志到达北京的时候,苏联政府与中国建立平等外交关系的通告,正突破军阀政府的封锁发表出来,受到中国人民热烈的欢迎。俄国社会主义革命胜利的影响在中国更为深广了。这时“共产党宣言等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中译本也已经出版。毛泽东同志贪婪地用心地研读了这些书籍,因而进一步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毛泽东同志回忆这个重要时期的情形说:

“在我第二次游北京期间,我读了许多关于俄国革命的书。我热烈地搜寻一切那时能找到的中文的共产主义文献。……使我对马克思主义建立起完全的信仰,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正确理论,从此以后,从没有动摇。……到了一九二○年夏天,在理论上也在行动上,我成了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注四)

马克思列宁主义使毛泽东同志找到了完整的革命斗争武器,找到了革命发展的正确方向,因而也就更加增长和更加坚定了革命斗争的信心。

毛泽东同志到北京后,与各方面接触更多,特别与李大钊同志等坚决信仰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同志,有了密切联系;同时,更深入地思索各种问题。他觉得许多人仍是空谈改造,空头议论;究竟要改造到怎样一种终极目的,用何种方法达到,目前从何处下手等等最切实的问题,却很少人详细研究,作团体的研究则更少。他接连写了许多封信给长抄的新民学会会员,详告北京情况和自己的看法与主张。他认为有许多问题还须作详细研究,因而最好能成立一种自修大学之类的组织,以彻底研究马克思、列宁学说和各国革命运动,以及改造中国的许多根本问题。他在信中幽默地说,将来可组织一个游俄队去学俄国革命的经验。毛泽东同志在信中反复说明,新民学会应使之成为一个战斗的思想一致的团体,应多结合真正的同志,成为他日必要的事业基础,因而须在长沙作一个两三年的计划。他反对当时新民学会某些会员的“我要怎样研究”“怎样准备”、“怎样破坏”、“怎样建设”的个人冥想;认为人自为战是“浪战”,用力多成功少,最不经济;必须共同讨论,共同进行,组成为“联军”“同盟军”,方可操战胜攻取的左券;必须力戒“浪战”,必须组成“联军”共同作战。

毛泽东同志于一九二○年五月去到上海。驱张代表彭璜等巳在上海进行了许多活动,组织了一个“平民通讯社”,发行了一种名“天问”的刊物,专门揭发张敬尧的祸湘罪恶和刊载驱张的文章。

毛泽东同志在上海的生活是很困难的。他和长沙的驱张人士保持了经常的通信联络。有人还记得这样一件事情:“有一次楚怡小学校长出示毛主席一封长信,内中说到他的生活是靠接洗衣服维持的;他说洗衣服不苦,只是因为接送要搭电车,洗衣所得又转耗在车费上了。”(注五)

在上海的期间,毛泽东同志还集合了当时留在上海的和准备去法国的新民学会会员,在半淞园开了一次会议,明确规定了学会的宗旨为“改造中国与世界”,并对学会活动方法、会员条件入会手续等作了详尽讨论,决定会址设在长沙,由毛泽东同志负总联系之责。毛泽东同志发于当时国内有些进步团体,不免虚浮,少深沉远大之计,因而主张学会应按“潜在态度”。脚踏实地,有根有叶,不事喧哗,多作基础工作,不浮游于大码头。大家都极同意毛泽东同志的这些主张。

张敬尧退走的第二天,湖南学生联合会就恢复了公开活动,立即打电报给各地的驱张代表团,敦促早日返省。一九二○年六月底七月初,各地驱张代表就陆续回来了。

毛泽东同志在上海送别一批赴法勤工俭学的湖南青年之后,于七百上旬回到长沙。

从此湖南革命运动进入一个新的时期。

(注一)见一九一八年十二月十四日长沙大公报。

(注二)一九一七年间北洋军阀直系冯国璋与皖系段祺瑞暗斗甚为激烈,段于北京安福胡同组“安福俱乐部”,收罗政客。因此北洋军阀又被称为安福系。

(注三)见一九一九年十一月二十三日至二十四日长沙大公报。

(注四)见“西行漫记”第四章。

(注五)见陈书农、枷士:“毛主席故事拾零”,载一九五○年七月一日新潮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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