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潮中帝国主义之挣扎革命潮流之高涨,革命胜利之扩大,使帝国主义的挣扎,成正比例增加其剧烈了。中国的革命是不是有希望成功的?是的,有望的,北伐的胜利,促军阀之崩溃与民众之兴起,帝国主义在中国的权利,逐渐丧失,工农的觉醒而领导革命,更使革命基础日以巩固。中国的革命有三件事保证其成功:一,帝国主义自身之崩坏;二,苏联的帮助;三,无产阶级之领导革命。这三件中第一和第二件,帝国主义者是无可奈何的,他们现在所尽力在打破的,乃是第三件:无产阶级之领导革命。因为把无产阶级在革命中的领导权夺去之后,帝国主义还可用收买资产阶级的方法,仍旧使中国在他的经济侵略之下。
但在国民革命的力量尚未把当前的大敌——封建军阀——打倒之时,帝国主义者还有一条更好的路走。这条路,就是他们期望到如今还在期望的——维持封建军阀,消灭国民革命。这个期望,只要军阀还有一口气时,他们是决不放弃的。他们在封建军阀之下,可以得到比在其他阶级领导之下更多而更容易的利益。所以,在猛烈的革命潮中,他们虽要与国民政府设法妥协,但他们还不放弃帮助封建军阀,只看奉系军阀之消灭革命的大计划(响导一八三期北方通讯“奉系最近军事计划”),是出于最亲日的杨宇霆之后,与帝国主义之仍为军阀掩护宣传,接济军火,出兵上海,无微不至的向
国民政府挑●,可以知之。
这是一方面,但还有一方面。就是帝国主义者想分裂革命队伍之本身,以从里面打出来,使革命消灭。方法就是形成广大的右的联合战线,引诱革命队伍中的摇动份子,怀疑最革命的“极端派”,浸至投降帝国主义而变成他的工具,以完成其最高理想,根本消灭革命。这个危险,是比任何都利害。而这个一点,就是帝国主义在日益增加其剧烈挣扎的。或者许多人要怀疑这些话。明明的,革命的武力已达到扬子江流域,革命的势力在日益扩大,前途是只有乐观的了,为何还要怕日益崩溃的军阀与帝国主义?
但我想大家应该还记得郭松龄倒戈的时候罢。反奉的联合战线,声势何等浩大。曾几何时,一转而为讨赤的联合战线。这个联合战线包括一切封建余孽,军阀买办以至劣绅土豪,地盘之广,则由东三省以至湘赣鄂闽,甚至陈炯明邓本殷以及右派。那时节被誉为赤贼而能屹然不动,不改其革命态度者,不过区区广州执政之左派以及工农群众,卒能在四面楚歌之严重情形之下,卧薪尝胆,到今天才有这样的成就。这一次,右的联合战线又要来施行了。革命的武力,固然已到扬子江,但这个右的联合战线,是否将由东三省扩大到湘赣鄂闽以至于广州,而比前次的更大?这样,革命前途的危机才大得很啊!
自英美日帝国主义倡导言只要国民政府能制止极端派,则万事都可让步以来,日本帝
国主义的忠良走狗杨宇霆,就开始在二月六日起,倡南北妥协说。顺天时报在二月八日就这样记载:“奉天六日东方电云,杨宇霆于与佐分利局长之特别会见,关于对外问题,传杨氏透出自国家的见地,南北有妥协之可能性。”十一日到了北京,立刻劝张作霖勿向南方用兵(见十二日路透电)。继之,研究系的时事新报就有一个很有作用的电报:“本报十四日北京电:刘镇华张治公柴云升等通电,主张全国反抗英兵来华,并请中央竭力交涉。某外人云,英国此举,或足促成南北携手之局。”研究系自一月十日在北京开会,梁启超对人言“非大干一下不可”(见一月十二日商报),以及四人入阁之后,其行为甚足注意。果然此后即迭迭鼓吹南北妥协,电文无日无之。尤可注意者,则为十四日北京电通社电:“张作霖设政治财政外交三讨论会为安国军咨询机关,极欲酝酿大总统实现之空气。最近则以对外关系,知南北妥协非不可能,拟将大总统总是暂且搁置,于适当时期,对蒋介石提议妥协。其所欲提出之试验的妥协条件,北方由张作霖阎锡山张宗昌孙传芳,南方由蒋介石唐生智谭延●李济琛冯玉祥等组织一举国的委员制度,总揽全国政务云。”官场方面的活动还不够,时事新报十六日北京电又说:“京沪名流及各法团以外交危急,各国分别派舰来华,远东问题将成世界之导火线,拟电南北当局,主张息兵对外,再由各方首领解决问题”
这些一贯下来的妥协空气,鼓吹得最热烈者,始终是奉方主动人除杨宇霆外,还有梁士诒赵欣伯等,背后当然有日本帝国主义,驱策着这群走狗。
一方面,帝国主义近来也尽其能事的在拉拢,单独的或联合的向国民政府让步妥协,声明或暗示在“制止赤党”的条件允许若干权利。总括起来说一句,帝国主义与军阀方面,现已竭尽其能力,想与南方拉拢。他们不复“讨赤”了,甚至奉张在三讨论会开会时说了一句“讨赤”,明天顺天时报把他泼头泼脑的骂了一顿:“奉张所论第一宜注意者,即对于南方战事,依然以讨赤之标语一括之是也……赤化之意义,爱昧空虚,吾人已迭论之。……而北方欲以讨赤一语,支配民心,岂非儿戏耶?”(二月十日社论)帝国主义与军阀现在同在一条路上走,拉拢“温和派”,反对“极端派”,换句话说,就是分裂革命阵线,形成右的联合战线,使得好,可以消灭革命!
“排斥共产主义,排斥俄人。”就是总条件。本来,他们怕的只有这两样。
我敢断言,革命的营垒里,尤其是经验过上次“反赤”联合战线的滋味的人,决不会上帝国主义军阀临死时放的圈套。有之,除非这个人的革命观点是根本摇动的,或者私人的利禄心太重的。因为除非他把一切以前知道的理论——帝国主义军阀永远是侵略的,永远是被压迫者的仇敌——的话,统统忘记了,或统统被利禄心所蔽盖了,才会找这样一条死路走。但民众是不是也牺牲了自己的利益而向死路走呢?
同时,在思想界方面,右的联合战线亦在向前发展。一切的反赤言论,现在都已跟着奉张的停止反赤而不复反赤,甚至新申报的言论亦改变了(狮子报久已不见,不知
曾愚公的诗舆如何,不能在此拜读,可惜得很)。社会上的名流之类,已稍稍表现出对革命的同情,但结是:“南政府好。南政府温和稳健,排斥过激分子。”
在这一片同气相投呐喊中,呈现在我们目前的是革命的危机!革命战线上的一切战士应该一致立定脚跟,认识敌友,用锐利的政治目光和刚毅的革命精神决定他应该向哪一方面走!
安国政治讨论会的建国方案张作霖御用的三讨论会之一——政治讨论会所议定的建国方案之总纲为(甲)国权;(乙民本;(丙)国粹。他们所谓“国权”,就是宣言维持不平等条约,“外崇国信”;“民本”就是苛捐杂税,奸满腔热情据掠;“国粹”就是禁止女子剪发和狮子派“晨昏三叩首”的五色旗。最近消息讨论会中将加上遗老元老,这种国粹尤其名副其实。(定)喜欢‘温和‘稳健的听者!上海商报二月十九日载:“陈友仁之手腕与词锋”(英使馆秘书之谈话),盛称陈友仁外交手腕之凶辣,说:“……陈氏文章之毒辣,昔主英文报评论时久已知名。然英人终思其为一中国人,性情当然不脱东方民族礼让宽厚之美德,此次外交,陈氏之拒签举动及其气度之暴厉,完钱表现一西方外交家之恶态,与中国民族性之至少重礼貌与友谊者绝对相反。”不温和,不稳健之陈友仁可怕如此,怪不得许多帝国主义者赞美我们中国人的‘美德,怪不得帝国主义者赞美‘温和派和‘稳健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