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似水，是我

施彤彤

妈妈，

您知道吗？

优雅，温柔，按部就班，

不是我的代名词。

请您别失望，

可能，

我生来就注定张扬生长。

可能，

出生时那声响亮的啼哭，

早已预告了我热烈的人生。

如果可以，

我想做风，

自由，随性。

我宁愿先抚摸天恒山上的白雪，

也不愿急急摇响

婴儿床上的风铃。

我不愿

以扭捏的姿态，

仿写约定俗成的人生。

我宁愿先推动千万艘搁浅的船只，

也不愿急急捎走

剛洗净衣物的湿漉。

我不愿

以对万物意犹未尽的心情，

作出牵强附会的行为。

我若是风，便是一股强劲的风。

如果可以，

我想做水，

磅礴，澎湃。

不像门前的小溪

静默，

不像桥旁的小河

悄然。

若有恶火，我便扑，

若有污浊，我便冲刷。

那么声势浩大地，

席卷一切。

我若是水，便是千堆雪的创作者。

妈妈，

如果我是风、是水，

请不要担忧，我曾有过柔弱。

出生时的那阵微风，那股细流，

早已从山头刮到山尾，

从高山之端流向大海之渊。

我不再是微风、细流。

而是可以推动巨轮的，强劲的风，

也是可以卷起千堆雪，澎湃的水。

妈妈，

您是否曾经也是一阵强风，

抚过另一个时代的山峦？

您是否曾经也是一阵巨浪，

拍打过另一个时代的堤岸？

妈妈，

在有限的时光里，

只要风不止，水不息，

我就愿意将我的灵魂献给

自由、理想，

献给珠穆朗玛峰顶上的第一缕朝阳。

妈妈，

您可听见？

风正摇撼我的屋舍，

潮正向我涌来。

所以，妈妈，

请欢笑着送别我，

像挥别一阵风，

像送走一江水。

风不知天高，水无畏地厚，

我便不知天高地厚地，

奔向属于我的

黄金时代。

（责任编辑/秦思缘）